生女儿,这些年,魏萍的所作所为倒的确是有了缘由。
正思考着,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两道脚步声,一轻一重,没多久,那两道脚步声就走进了洗手间。
方夏也没多在意,毕竟是公共洗手间,有人进来也是正常的。
“妈,方夏真的走了,咋办呢?莫非我们还真的给小姨出骨灰坛的钱,还有今天火葬场的钱……”
“走了就走了,哎呀,娟娟,你这辈子最大的毛病就是耐心不够,如果不是我在你小姨面前周旋,那份遗嘱是绝对下不来的。”
“哎呀,妈,我晓得你比我聪明嘛,那现在咋办呢?”
“咋办?丧事还能办到一半不办了嘛?办还是要办,挑最便宜的办就是了,你小姨卡里还剩一百多万,清县那套房子也要拆迁了,到时候赔两套新城区的,办丧事这一万块你就出了,也不亏。”
“晓得了,妈,那,方夏的那块玉佩?”
“那块玉佩,估计还在他们老房子里面,等丧事办完,我带你去找。”
“谢谢妈!”
谈话声结束,接着便是洗手池的水流声,然后烘干机的声音,接着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便出门去了。
坐在马桶上的方夏此时双手盖在膝盖上,头微微低垂,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膝盖。
‘方夏的玉佩?’
她什么时候有过玉佩?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曾得到过一个首饰,当然了,她以前总安慰自己,这是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等家里条件好了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大概是从小就没佩戴首饰的习惯,如今就算已财务自由,却依旧没有戴手镯,戴戒指的习惯。
想到那母女两口中的玉佩,方夏决定去老家一探究竟。
事实上,今天来参加丧事,方夏还有个疑惑,她妈魏萍当初可是怎么也不愿意走出清县的,甚至因此让大学毕业的自己回家来考公,当然了,考公的时候也是要自己赚钱的。
可如今这丧事竟然是在省城的火葬场举行的,是不是有些远了?
坐在疾驰的房车上,看着窗外黑压压一片的乌云,方夏的心脏跳得很快,五十几年了,竟然在父母的葬礼上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亲生的,甚至还听到了疑似自己身世相关的玉佩。
如果翻出了玉佩,自己要做什么呢?
寻找亲生父母?想来他们如今也是七老八十的年龄了,不说是否还在人世,就算还在,也肯定是一大家人和和美美了,自己这亲生女儿,真的适合认亲吗?
更何况,万一这一切都是刘娟随口胡说的呢?
一路上,方夏满脑袋都在思考这些问题,等到了那已经搬迁走大半人,只剩下零星住户的老小区门口时,却是顾不得什么想法了。
方家所住的幸福家园是九几年修建的单位房,一梯两户,楼梯间又陡又窄,尽管是大夏天,但阳光被老小区茂密的树木给遮挡得严严实实,方夏已经许多年没有爬过这样破旧的楼梯了。
在爬楼的时候,方夏脑海中也翻出了小时候的回忆,开始在记忆深处翻找,有什么是能证明,自己不是魏萍的亲生女儿。
一路爬到了房门门口,方夏也没想出有什么证据,除了魏萍那把自己当牛马一般的态度,以及方光明那放纵魏萍的行为。
或许,她们口中的方夏的玉佩,是自己身世的唯一证明。
抱着这样的想法,方夏插入钥匙,打开了房门。
大概是许久没住人了,房子里落了一层灰,方夏也没打扫,从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戴在了脸上,接着开始在家中搜寻那枚玉佩的下落。
这个家里能藏东西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方夏翻找了个遍,却是没有任何收获,此时, 她忽然想起来,有一次相亲提前回来,看见有一张塑料独凳放在客厅的空调面前。
虽然妈妈说是踩凳子打扫空调,可后来方夏看了,那空调根本没有打扫,顶上的灰厚厚一层。
想到这里,方夏抿了抿嘴唇,搬来一把椅子,握着一把扫把,踩着脚上的高跟鞋踩了上去,用手中的扫把长棍在客厅上面走了一圈的吊顶里往外赶。
许久未曾打扫过的吊顶被这么一扫,顿时掉落下了许多灰尘,好在方夏早有准备,口罩挡去大部分的灰尘。
伴随着大量灰尘,一同掉下来的,还有一个灰色的丝绒盒子。
方夏瞧见这个东西后,心跳瞬间加快,便停下了扫尘的动作,小心地从椅子上站了下来,转而半蹲在地上,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