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的一声,虚掩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赶紧收拾收拾滚蛋!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本来就都是王家的,你们娘俩滚蛋就行了。”
两名恶仆跳进大门吼叫。
“家主您慢点,小心脚下门槛。”
片刻前还恶狠狠的恶仆,此刻咧着嘴哈着腰,又换做另一副更加恶心的面孔。
“我王家什么时候轮到奴才这么放肆了?给我滚出去!”
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冲出屋门,对着恶奴吼道!
一个锦衣中年男子背着手,趾高气扬的迈进门槛。
“怎么啦!王大树!这就要夺权了!父亲和爷爷失踪不到半个月就等不及啦!”
“怎么和家主说话呢?找打是吧!你以为自己还是少家主啊!”
两名恶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打人。
“住手!”
一道尖酸的嗓音吐出两个字。
“是,家主仁慈!这小畜生出言不逊,应该给点教训。”
一身白衣,柔柔弱弱的中年美妇,也在这时从里屋走了出来。
“大嫂还是风韵不减当年啊!不如从了我吧,咱还是一家人!如何?嘿嘿嘿!”
尖酸的声音中夹杂着淫笑,十分刺耳。
“你大哥和你父亲生死不明,你不想着怎么去营救,却说出如此畜生的言语,简直禽兽不如!”
美妇双目含怒,面如冰霜。
看着平时恭敬有加的二弟,转眼变成另一副面孔,心里无比的凄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既然你不从,那我也只能公事公办了!父亲和大哥已死,家族不可一日无主。我王家各支脉一致推举我来继任家主之位。”
“所以嘛!这大宅,这家主府,现在由我王大树来住了。”
“限你们明天天亮之前搬走,明天一早家主就要住进来了,家主当然应该住在家主府!”两个奴才还不忘借着话音插上两句。
“你大哥生死不明,就对我们孤儿寡母落井下石,你大哥往日待你不薄,你怎么就狠的下心,下得去手。若是你大哥和父亲哪日归来,你又要如何应对?”
“王家这份家业,也都是你大哥拼死拼活的积攒下来的,你又为家族做过什么?”
妇人据理力争。
“不要总提他,他王大海只不过比我早生了两年,哪一点比我强了,凭什么他可以做家主,我就不能。”
“当年我只不过输了几两银子,就在众支脉的面前把我一通暴打,让我颜面何存?这就是待我不薄?”
王大树突然间歇斯底里,疯狂的大喊大叫。
美妇怒不可遏,叹息一声。
“你当年输掉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吗?不然怎么会落下个“王大输”的名号。你大哥作为家主必须对各支脉有个交代,,换作其他人做下如此之事,岂是打一顿打就能了事的,你大哥那是在保护你,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妇人苦口婆心。
“什么也不用说了,现在我是家主,这个家我说了算。你们赶紧搬走,别让我看着心烦!”
“凭什么?小爷我就是不走,这家业是我爹挣下的,凭什么让我走,你们能把我咋的?”少年也是怒火中烧。
“大宅之物不准带走分毫,你们要是实在没出去,我可以做主,把大青山脚下那两间祖屋给你们住,那是我王家的起家之处,也算对的起你们了!我可不想看着你们流落街头,让人们背后指指点点的说我王家的坏话。”
王大树一甩衣袖,转身出门。
“你们两个留下。”
两名恶仆赶紧应着。
“娘,我们真的要走吗?”
“你爹没了,整个家族都抛弃了我们。待下去也不会好过。走吧!离开这伤心之地也好!我儿已经长大了,咱母子自食其力也可以过活,不用再仰人鼻息。”
妇人无奈的叹口气。
“娘,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再回来的!这是爹打拼出来王家,这只能是我的王家。”
“我的闹儿有志气!”
“行,娘,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养活咱娘俩!”
“大青山山脚下那两间祖屋,我和爹进山打猎和采药的时候都去过。虽然简陋些,生活日用的东西倒也齐全。爹也告诉过我,我们王家祖上就是一猎户,后来进城经商,从药材生意起家,经过几代积累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成为这青阳城三大家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