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掰扯。
“那又怎么了,你有本事去找个举人来帮把手,哼。”刘来土听了这些话,只满心郁郁,以为这位好大言的臭毛病又来了,可一不可再,杀千刀的地痞贼货是口齿修为,一贯的废话连篇却于事无补。
“哎,我哪是那个意思,白老板他怕兵,他怕兵才是要紧处,我们可借这个。”言及此处,陈皮已然全然沉浸于天降浮财的憧憬之中,心神摇曳几乎不能自持。他的脸贴到了陈来土的肩头,幽暗屋内借着门缝的微光,陈来土低头看去,只陈皮那龅牙和黑眼窝隐约有点轮廓,宛似一颗骷髅头开口重重呼气,喷出一股败腐尸骸的恶臭,惊天动地的腥毒气浪将他掀了个踉跄,连连后退了几步,后脊触墙才止住了,没翻一个跟头极是能耐。
“捡要紧说,休要括噪,这回乱兵来的好大声势,这动静估计不只小搜一条街就罢,指不定就摸上门来,咱们可耽误不起了。”刘来土顶不住口吐恶风,忙推了开,又退后一步,嫌恶不耐烦道。
“我们这就去找白老板,告诉他不给银子,就引来乱兵玩坏他女儿婆娘,嘻嘻嘻。”说到妙处,陈皮色眯眯的嬉笑,脸上五官挤成一团,痞气十足。
“这,这太作孽啊,不是说好进去偷了银子就走嘛,何必多事。”刘来土心有不忍,作难犹豫道。
“兵荒马乱,都这种时候,唉,蠢蛋才把银子藏在房间里,无不是把银子寻块土埋了,上面做个记号,鬼知那是什么记号,翻几个箱子柜子如何能偷得到。”陈皮霍得发起狂来,满脸狰狞的含怒道,显是早已对此深恶痛绝,人生不如意十之**也。
刘来土略沉吟片刻,一咬牙抬梯子去翻了院墙,进去后却寻不见白老板,这会儿,外面乱兵却闹得更凶了,女人尖叫声,怒喝声,哭嚎声,种种纷乱杂音划破夜空,传开里许远,方圆百姓少说也有数百,却人人噤若寒蝉,只躲在角落暗处,惊恐万状,瑟瑟发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