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要求电视台在决赛时再拍一段vcr。”
大家都狐疑地看着她,有人嗤笑。
“他进了少教所以后的生活,他努力学习,还救过人。他救的孩子的家长在外面帮忙照顾他的妈妈,他的妈妈得了尿毒症,他要赚钱给他妈妈换肾。这个是上一次vcr里没有拍到的。他到处打工,他和以前日子划清界限,他——”杨筱光微微闭一闭眼,“他还大义灭亲,指证仍旧在贩毒的朋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筱光的声音都要颤抖了。她想,正太会不会恨她?一直在想。
立刻就有人附和她,是老陈:“这确实是最佳主意,这样我们公司给予他机会,就有一个正面的说法了。他是报案的,比公安局找他问话更主动。我们可以采访少教所的教官、那个孩子家长、还有他的妈妈。没有什么会比‘浪子回头金不换’更赚同情票。他毕竟要赚钱给他妈妈看病。而且他还是烈士的孩子,也只有潘以伦的这个素材能帮我们扳回这一局。”
杨筱光痛苦地垂下头。昨晚正太一直垂着头,她想她能明白这种沮丧和不安。刚才她还撒了谎。
何之轩应允了,当机立断说了一声:“各就各位,各自行动。”
接近正午的阳光很好,杨筱光记得曾经站在这里的男孩一脸阳光又忧郁的笑容。他说:“你的世界是非黑即白的,我比不了。”
她想说,不是这样的,她也并不是能做到这样非黑即白。
何之轩没有离开,他拍拍她的肩:“你回家休息吧!”
杨筱光的脸垮下来:“为什么会出这种事呢?”
“有人给那家报社线索,那家报社同电视台向来无交情。线索给对了人。”
处处都有暗礁。
杨筱光说:“对不起。”
何之轩笑了一笑,说:“你别放在心上,这不是你的错。”
“vcr的部分,不全是真实的。”
“我知道。昨晚我和公安局的人通过电话,他什么也没说。但有时候要做好一件事,需要适当的调整。”
适当?杨筱光不能想象这样的适当潘以伦是否接受,要他去承担这个“适当的调整”,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接受。
何之轩说:“不要多想,一切都会过去。做好你的工作。”
杨筱光望着领导走出会议室,世间只剩她一人。
别人都能很冷静,迅捷处理问题去了,唯独她不行。她趴在会议桌上,背后有凉凉的风吹进脖子里,这里是高层,哪里能吹进风?人生难免无辜被意外惊吓,她很累。但她坚持去拨了潘以伦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他知道不知道她已经将他的底亮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杨筱光惴惴。他会怎么做呢?
杨筱光摇头。她知道,抑或她不知道。她根本无法想象。她只知道他们的恋爱正走在钢丝上,异常辛苦,每一个环节都危机重重,困难重重。
她只能收拾了包,回家。在电梯里,她仍低着头,盯着屏幕上他的号码。
有人向她打招呼:“小杨,周末还加班?”
杨筱光抬头,看到菲利普笑容可掬的脸。
“老总好。”她想,怎么菲利普都会在?
他最近是三五天不出现的,完全是半离职状态,但此时的面容上竟有淡淡的倦意。杨筱光奇怪,他离开了繁琐的事务,反倒显老了。
同事们都开始讨论他能坚持到几时。
杨筱光想想,他也许是心累,不由说:“老总,您要注意身体。”
菲利普笑笑,笑得莫名惆怅:“我真的要退休了。”
杨筱光摇头,说:“您不要这么说。”
菲利普说:“年轻人有冲劲真是好,一往无前,有点挫折,才知道有些成功来之不易。我在这个市场打拼,经历无数挫折,不是你们能懂的。”
杨筱光听着,电梯一层层下,就如人生。人生走了下坡路,刹车都失控。她觉得自己的感情跟着菲利普的话和电梯一起down到谷底。
就算此刻是幻想
杨筱光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随便逛了几圈,最后她去了“午后红茶”。她头一回发现,午后红茶的logo是个冒号,这就像是一个起点。她和潘以伦的起点,从这里开始。
她走进店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服务生过来招待她,她认得正是当初带着潘以伦去面试的那个。但服务生没有认出她。
杨筱光突然发觉,关于潘以伦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