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些不好意思。paopaozww.com
方竹说:“那事儿别多想了,花样边角料,没几天大众就忘了。”
杨筱光点头,向他们挥手道别。
方竹转头对莫北说:“真不好,你应该最后送她回家。”又问,“我这个媒人还算合格吧?”
莫北托一托眼镜,说:“八字的一撇得问她。”
方竹几许失望:“你们真不在状态。”
莫北说:“我们是合适的相亲对象,但确实缺点儿油。”
方竹说:“那你得加油。”
莫北说:“方竹,你介绍的不错,我在尝试。这样的女孩,耿直又可爱,一张白纸,自惭形秽的那个倒是我。”
方竹劝道:“莫北你不要这样讲。”
莫北耸一耸肩:“我这个人的好处在于往事随风,我把灰尘擦干净,过去也就过去了。前几天约了田西夫妇吃了一顿饭,往后她儿子得叫我干爹。”
不等方竹答他,他又问,“你今天约我过来,不单单是给我多一个和阿光相处的机会吧?”
方竹只好坦率地点头:“我们主编以为让我赚些外快我会领情,但对我来说就像接了一个烫手山芋。我想知道送山芋的那个人是谁。”
莫北失笑:“就猜到你不省油。”
方竹认真起来,正色:“莫北。”
莫北说她:“你真是上辈子欠了何之轩,至于做到现在这样嘛!”
方竹默默低头,又说:“莫北,你真是上辈子欠了我爸的。”她抬起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刚进报社那会儿,是你去打了招呼,让我轻松不少。”
“多大的事儿,记得这么清。”莫北说,“你回去看看你爸,往后我就轻松了。我爸看不得老战友郁闷,不逼着我这当儿子的做些事儿不甘心。你说我容易嘛!”
“别同我说这个。”
“又别扭了。”莫北也正色,“我今天找你,还真不是就为了请你们吃顿饭。这两年你爸爸身体越来越不好,前几天北京回来以后就住了医院。”
方竹轻轻搓了搓手,指节骨泛白,她咬咬唇,忍住不说话。
莫北从口袋里掏了烟出来,刚打开盒盖子,忍住没拿出来,他说:“凡事都得有个什么结果吧!一家人老这么耗着没意思。‘小猪’回去看看你爸去。”
世间磨难始开场
方竹夜里睡的并不踏实,翻来覆去,半夜还爬起来喝了一杯凉水。
前头石库门里的小男孩又调皮,他的妈妈半夜起来喝骂,男孩“哇哇”大哭,在黑夜里,能量惊人。
方竹把自己蜷在床上,抱着膝盖。
她小时候捱父亲的揍,从来不会哭。父亲揍她的原因,无外乎没有完成他布置的功课,没有背好他教的唐诗。他安排的一切,都要她照样做得踏踏实实。
还有一件事情,她一直存在心底。
念初中时,父亲好几个月没回家,她贪看动画片,稍微荒废了功课。期中考试成绩不算很理想,但她心里琢磨,这成绩还算过的去。
但父亲觉得过不去,甚至担心她因此考不上本校。
方竹觉得父亲的担心是多余的,她一直是十项全能的好学生,父亲根本就不了解学校里的评分制度,只管看表面的分数。
后来,父亲用了一个极端的办法,保她免除所有障碍进了高中。她的名字上了学校的直升名单,而原本班主任同她说的好好的,要她发奋跳一跳,争取为学校考高分。
方竹替下的名额是那一年参加市作文大赛拿奖的好友林暖暖的。
这件事情让她愧疚又不齿了很久,可又无可奈何。父亲划的轨道,她必须不偏不倚地走下去。
长大以后,她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无条件顺从。先是拒绝去参军,而后便是同何之轩结婚。
她拿了结婚证以后,一直没有正式通知父亲。直到有一回遇见了莫北。莫北一见她就骂:“疯的家都不回了,你可真够好样的。”
方竹说:“哪里是我家?以后欢迎你来我新家。”
莫北大吃一惊,听了事情的原委,语重心长劝她:“还是得回家,难道你想让别人以为你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他口里的这个“别人”指的是何之轩的父母,何之轩同她说过自己的家庭和父母。他出生在北方一座靠近山海关的小城,父亲是当老师的,母亲曾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可生他时候难产去世了,继母在工厂里做车工。家里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