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嘴,对着投来目光的男人们嚷:“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喝酒?”方竹拦都没办法拦,深深后悔一时不察让她喝了那么多。gugeyuedu.com
忽然,杨筱光见到熟人,还没想到羞愧,就先不由自主尖叫一声:“领导!”
大堂中央的水晶吊灯宛若太阳,不,比太阳光更刺眼。方竹的心笼里起了微小的挣扎,暴露在光天化日,滑稽、可笑、无力。她苍凉地甚至是衣冠并不齐整地站在此端,看着彼端的那个衣冠楚楚的人。
两人从来都会表情很一致,比赛一样的蹙眉、放开、再互相点头。
方竹的手松了一下,杨筱光就用直觉指挥行动,“蹬蹬蹬”三步并两步凑到何之轩的跟前说:“我们做采访——”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方竹狠狠拉了出去。
何之轩低低地问:“怎么穿成这样?”
方竹回头,看他一眼,再看他要走的方向,反问:“你呢?你去哪里?”
何之轩又蹙眉,他也许在生气。可是她怎么样又关他什么事?但方竹就是微微一笑:“记者跑新闻还不得这样?”
她想,他该明白的,跑新闻的三教九流的地方都得去,还要乔装,还要掩饰。这不但是个智力活儿,也是个体力活儿。他应当都明白,她来这里的理由也许都会比他高尚。
所以何之轩的眉头皱的更紧。
他的朋友出来了,见他正同两个女孩搭讪,说:“吆!小何,原来你有旧识,来来来,一起一起。”
杨筱光认得那人,又要叫出来,被方竹掐了一下,只能呼痛了。方竹一扭头,把胸背挺一挺,万不好示弱,架着杨筱光往外走。
但走出来下台阶时,膝盖一阵发软,差点就栽倒在地上,反倒幸亏有潘以伦及时的搀扶。
之后在车上,杨筱光头脑清醒了些,摇摇头,说:“他们是不是去夜总会啊?”又说,“后来出来那男的好像是电视台里的领导?”转一个身,“咚”一下又睡过去了。
方竹望着车窗外无尽的黑夜,真的是无尽的。这条路本是林荫小道,两边都是梧桐,如今在冬季,梧桐萧索得只剩孤单只影。远处的影子比这处的影子高,影子和影子也在比着谁高谁低。
她撑着额,头又沉了。
她也曾想过,如果再见他,该用怎样一种姿态。想过很多,可没有想到最后在他面前,还要这样恃强。
万事皆变,本性难移。种种执念都在黑夜里烟消云散,只留下心底的一点难堪。
她扭头看睡得香的杨筱光,也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用多想,简单才是福。
人生正道是正经
杨筱光在第二天起床时,头还阵阵作痛。
杨妈的面色比较难看,直唠叨:“整天不干正事,也不见和个男人喝醉回来。”
杨筱光赶紧收拾提包,道一声:“我上班了。”用三秒钟时间消失在杨妈面前。
这真是烦恼一天的开始。
杨筱光对于昨夜还是意识相当清晰的,她知道遇见了在那里打工的正太潘以伦,又遇见了去夜总会的领导何之轩,最后在车里,方竹开了着窗,吹了一路的夜风。
这真是一个令人郁闷的冬夜,杨筱光也被感染,心情烦躁。
到了公司,苏比见她就问:“动漫新品发布会是不是你手里跟的项目?”
“是。”杨筱光预感不妙。
“展台搭建现场的木桩子倒了,砸伤了一个工人。”
杨筱光立刻抓起手机,与现场跟单的项目员通电话。项目员是跟着杨筱光实习的毕业生,头一次碰到这样情况,惊慌失措,带着哭腔:“小杨姐姐,对方公司骂我们,说是我们催工才让他们的工人加班加点,体力透支。他们咬定向我们索赔,怎么办?”
“工人伤的怎样?有没送医院。”
“木桩砸到小腿,他们说可能骨折。”
杨筱光安抚:“好,你先别着急,在现场待着,我马上就过来。”
挂好电话,她不耽误,准备向菲利普汇报,却被邓凯丝挡在门外。
“老总飞香港了。”
杨筱光转个圈,老陈又出去跟项目了,现场无人做主。她跺跺脚,最后进了何之轩的办公室。
何之轩把事情听个大概,就先一把抓起椅背上的西装,说:“先去现场看。”
这倒让杨筱光一呆,直到何之轩催她,她才赶紧跟上,一路还介绍项目细节:“我们和办展览的多媒体行业协会是老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