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东西?
想到这里,玉安的鼻子一酸流下眼泪。伤口的疼痛若隐若现,心里的疼痛却翻江倒海。没有嫉妒,没有怨恨,面对着漱雪,她的内心只有无穷无尽的酸楚。
“漱雪,你是不是对每一位病人都这么和气地说话?”许久后她张开嘴,虚弱地问。
这个问题有些孩子气的天真。漱雪点点头,笑道:“是。不过只有面对你这位病人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多话说。”
玉安的嘴角也艰难地露出笑,“谢谢你这么说……”
漱雪摇头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想想齐州的百姓,想想天下不用带着沉重银钱上路的商人,想想私塾里学着四书五经的孩子。玉安,你是那么的伟大,所以不能死,我还想看着你创造更多的奇迹呢!”
玉安摇摇头,“齐州的百姓……真正应该感谢的人是你。”
漱雪也摇摇头,“救人本来就是医者的职分,可是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们当时的处境下,你相信我并且支持了我。”
玉安会心地笑了,“这么说,我们可以做朋友的了?”
漱雪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们早就是朋友了!不过呢,现在我只想你做个听话的病人。快点好起来吧!做朋友的,就不要让我手里出现失败的病例。”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漱雪再次为玉安把脉,脉象虽然仍旧微弱,却渐渐稳定了。她吩咐素玉将公主已经安全的好消息告诉外面曹家的人和三位不便诊治胸口伤而在外面候着的医官,便收拾好药箱离开。
笙平送她到了公主宅的大门时,候着的人群一下子围了上来。众人正七嘴八舌地问着,就见不远处一排灯笼开道,来者竟然是曹妃。妃嫔深夜出宫严重违反了宫禁,而曹仪竟然第一时间能请到曹妃来处理,可见他亦早就建成了一条通往宫中的线路。
曹妃摘下斗篷,迎向漱雪,神情有几分凝重,“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漱雪答道:“已无大碍。”
曹妃明显松了一口气,转身向着外面候着的曹家人道:“半夜三更,府里竟然出了窃贼还刺伤了公主,这当值的人还要不要脑袋了?”她又对候着的医官们说,“公主不过小伤,辛苦几位大人了。”她抬眼示意,冰燕便将一锭锭金元宝呈了上去。
等所有人走后,她的目光方才又回到漱雪身上,“辛苦梅姑娘了。曹家的家事,无谓让更多人忧劳,还请梅姑娘不要向外人提起。”
漱雪点点头,“漱雪明白。”说完她向曹妃行礼,便带着素玉匆匆离去。
卧房里,小宫女刚刚为玉安换下血迹斑斑的衣被,玉安平躺着,双目微闭却尚未入睡。听到声响,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曹妃走到近旁,轻轻坐在床沿,伸出手握着玉安纤长清瘦的手。玉安虽然很虚弱,却不糊涂。从曹府到宫廷来回需要差不多两个时辰,曹妃这么快赶来,且发髻井然,衣着一丝不苟,身上飘着提神熏香的味道。难道是长夜漫漫,她也未曾卧眠吗?
“玉安,”曹妃伸出手拨开垂在她面颊上的一缕青丝,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是何苦。”
玉安苍白一笑,没有说话。曹妃看出了她眼底遥远的戒备,淡然一笑道:“其实,世人都逃不开一个情字,只是为它所吃的苦不一样罢了。我待字闺中的时候,也曾经在这样的一个院子住过,并在那里和一位年轻的勇士一起练过剑,读过书。”
玉安睁大眼睛,带着几分困惑地看着她。
“他是我的奶娘的儿子。为了让我安心奉召入宫,父亲便认了他做义子,远去边陲,从了军。”
“后来呢?”玉安对她的故事产生了兴趣。
“后来他继承了我爷爷的精神,杀敌无数,建功立业,成了战场上最勇猛的将军,也成了整个曹家的荣耀。甚至连他的死,也给曹家带来了无上的光荣。”
她说的竟是曹坚?玉安心里一颤。她望着曹妃,曹妃的嘴角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微笑,但神情那么宁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原来眼前这位锦衣华服的妃子也曾有过辛酸的往事。玉安突然忆起曹妃入宫后清淡出世的样子,原来是有她自己的缘由的。
“他被所有人奉为英雄,风光大葬,比生前还要尊贵十倍。”她娓娓道来,“可是不过短短时间,他已经被这个世界彻底遗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