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者也会用同归于尽的方法杀死那人,虽然那人并
未勾引他的妻子。因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
解决自己已经无法忍受的愤怒,这是最为关键的。杀
人在这个时候其实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在那个时候
我反复读你的信你的信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你
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太了不起了。我现在非常想
见你我们通了那么多的信却一直没有见面我太想见
你了。你能否在12月2日下午去峡谷咖啡馆在以前
我也十分乐意与你见面,你一定是一个很有趣
的人,但12月2日下午我没空,我有一个约会。我
窗外的气候苍白无力,有树叶飘飘而落。
“这天要下雪了。”一个身穿灯芯绒茄克的男子坐在斜对面。他说。他的对座精神不振,眼神恍惚地看着一位女侍的腰,那腰在摆动。
“该下雪了。”老板坐在柜台内侧,与香烟、咖啡、酒坐在一起,他望着窗外的景色,他的眼神无聊地瞟了出去。两位女侍站在他的右侧,目光同时来到这里,挑逗什么呢?这里什么也没有。一位女侍将目光移开,献给斜对面的邻座,她似乎得到了回报,她微微一笑,然后转回身去换了一盒磁带,《你为何不追求我》在“峡谷”里卖弄风骚。
“你好像不太习惯这里的气氛?”
“还好,这是什么曲子?”
邻座的两人在交谈。另一位女侍此刻向这里露出了媚笑,她总是这样也总是一无所获。别再去看她了,去看窗外吧,又有一片树叶飘落下来,有一个人走过去。“你的信写得真好。”“很荣幸。”“你的信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
“你是不是病了,脸色很糟。”
老板侧过身去,他伸手按了一下录音机的按钮,女人的声音立刻终止。他换了一盒磁带。《吉米,来吧》。
“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峡谷”里出现了一声惨叫,女侍惊慌地捂住了嘴。穿灯芯绒茄克的男人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
那个精神不振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向老板。
“这儿有电话吗?”老板呆若木鸡。男人走出“峡谷”,他在门外站着,过了一会他喊道:
“警察,你过来。”
朋友
大名鼎鼎的昆山走出了家门,他一只手捏着牙签剔牙,另一只手提着一把亮晃
晃的菜刀。他扬言要把石刚宰了,他说:就算不取他的性命,也得割下一块带血的
肉。至于这肉来自哪个部位,昆山认为取决于石刚的躲闪本领。
这天下午的时候,昆山走在大街上,嘴里咬着牙签,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小胡
子上沾着烟丝。他向前走着,嘴唇向右侧微微歪起,衣服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护腰
带,人们一看就知道,昆山又要去打架了。他们跟在昆山后面,不停地打听着:
“谁呀?昆山,是谁呀?这一次是谁?”
昆山气宇轩昂地走着,身后的跟随者越来越多。昆山走到那座桥上后,站住了
脚,他“呸”的一声将牙签吐向桥下的河水,然后将菜刀放在水泥桥的栏杆上,从
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香烟,在风中甩了两下,有两根香烟从烟盒里伸了出来,昆
山的嘴唇叼出了一根,然后将火柴藏在手掌里划出了火,点燃香烟。他暂时不知道
该往何处去。他知道石刚的家应该下了桥向西走,石刚工作的炼油厂则应该向南走,
问题是他不知道此刻石刚身在何处?
昆山吸了一口烟,鼻翼翕动了几下,此后他的眼睛才开始向围观他的人扫去,
他阴沉着脸去看那些开朗的脸,他注意到其中一张有眼镜的瘦脸,他就对着那张脸
说话了:
“喂,你是炼油厂的?”
那张瘦脸迎了上去。
昆山说:“你应该认识石刚?”
这个人点了点头说:“我们是一个车间的。”
随后昆山知道了石刚此刻就在炼油厂。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一点钟了,他
知道石刚刚刚下了中班,正向澡堂走去。昆山微微一笑,继续靠在桥栏上,他没有
立刻向炼油厂走去,是因为他还没有吸完那根香烟,他吸着烟,那些要宰了石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