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刑天伸出手指触及雪女的额头,一路向下,抚摸着雪女晶莹如玉的肌肤,那吹弹可破,如绸缎般丝滑的肌肤啊!竟然那般的熟悉!
“玲珑……你还活着是不是?若是,你又为何才来找朕……五年了,你可知朕是如何度过的?生不如死呵……”泪,悄然无声的滑落,碎了一地的琉璃,那张俊颜浮现出的哀伤如此的真实,一向冷酷的帝王终有他的软肋。
就在楚刑天的指尖触及到雪女颈项的那一刻,深情的目光顺间凛冽如冰,楚刑天瞳孔骤然收缩,是呵,她怎么可能是玲珑,在玲珑的玉颈上,分明有他亲手为其刺上的素芯兰!
“来人!将此人带回皇宫,送至御医院医治,之后打入天牢!”楚刑天陡然起身,冰冷的眸子再无一丝温度。众侍卫面面相觑,却也只得领命将雪女抬离猎场。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被抬着离开,楚刑天不禁懊恼的紧攥双拳,他早该猜到此人的身份,怎的会有刚刚片刻的迷离!
夕阳渐沉,新月东升,草场上,一抹娇柔的身姿正在风中颤抖,那双怨毒的眸子如覆冰霜,皓齿狠咬着樱唇,任由鲜血慢慢溢出,嗜血的味道加重了心中的阴狠,苏月容双手环于胸前,玉腿紧夹着不让春光外泻,纵然周遭侍卫全数褪去,可她仍然不敢起身,难道要这样毫无遮掩的走回营帐?楚刑天!你的心里可还有我!
尽管苏月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莫大的委屈在心底积聚成海,那眼底的氤氲终究盈溢出眶,她做错什么了?!楚刑天要这样对她!水玲珑!你这个贱人,人都已经死了,还要缠着楚刑天多久!终有一日,本宫会将你的魂魄都挫骨扬灰!
就在苏月容怨毒诅咒之际,一阵踢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苏月容隐约听到秋月的声音
“娘娘~娘娘!”这一刻,苏月容仿佛得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激动,
“秋月!本宫在这里!”苏月容略直起身子,朝着马蹄的方向大声喊叫着,不远处,秋月闻声而至,下马之际正看到苏月容一丝不挂的躺在草场上。
“娘娘……怎么会这样?委屈您了~”哽咽的声音蕴含着莫大的心疼,秋月说话间已然褪掉自己的外裳披在苏月容身上,继而搀扶主子起身,眼角已然流出泪水。
“皇上在哪里?”苏月容忍着心底的痛,冷声问道。
“皇上……”秋月欲言又止,只扶着苏月容走向骏马。
“本宫在问你!皇上到底在哪里?”苏月容几乎吼着出声,自午时到现在,她赤着身子躺在这里几个时辰,望眼欲穿的等着那个男人,可新月初升,她等到的却是极度的绝望和哀怨。
“回娘娘,皇上他……他正与全妃在营帐内翻云覆雨,奴婢几次想找机会问寻娘娘的下落,都被牡丹拦了下来,无奈之下,奴婢才会独自骑马来寻娘娘……”在看到苏月容狼狈之态的那一刻,秋月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或许在楚王心里,娘娘的位置不如外人看的那般尊贵和重要,她委屈,为自己的主子委屈呵。
“冯敏!那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居然也敢明目张胆的勾引皇上!秦晓蝶呢?”苏月容狠戾质问,心底的愤怒仿佛毒蛇般凶猛窜起,若此刻她手执尖刀,若此刻冯敏和秦晓蝶就在她面前,苏月容相信,她会毫不犹豫的剜了这两个人的心,将其生吞入腹,妒忌可以让一个女人彻底疯狂,此时的苏月容更是疯狂到极点。
“玉妃……玉妃也在营帐内。”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苏月容感觉到心都碎了,她当真不明白,在楚刑天心里,是否还有她的存在,在他与那两个贱人交织缠绵的时候,就从没到过她么?是忘记?还是刻意!
“回营帐!”苏月容恨声开口,继而翻上马背,秋月则牵着骏马朝营帐的方向而去。
“娘娘,如果奴婢没有看错,似乎雪女已经与皇上见了面。”秋月在离开营帐之时,曾注意到两名侍卫私下里嘀咕什么,待她仔细看过之后,不禁大吃一惊。
“什么?”苏月容闻声陡震,如水的长眸不可置信的看向秋月,雪女?雪女不是被楚君袖带走了吗?怎么会与楚刑天见面?
“刚刚奴婢听到两名侍卫提起,今日未时曾有一辆马车跌入猎场,马车支离破碎,自里面落出一名女子,相貌与已故皇后水玲珑一模一样,奴婢这才联想到雪女,相信这世上能与水皇后长的如此相像的就只有雪女了、”秋月据实禀报。
“这难道是天意么?本宫费尽心机斩杀雪女,却还是没能阻止她与皇上见面。那皇上是如何处置雪女的?”幽暗的眸子迸发着阴森的光芒,苏月容垂眸看向秋月,柳眉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