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你好不好?”
能好吗?整个左臂肌肉坏死、僵硬。抢救及时、感染不太严重的伤口接受接骨、缝合血管的大手术,他昏迷不醒地躺了四天,觉得整个人都象块被风化的石头、动弹不得。
但,他已经有足够的忍耐力来面对这一切痛苦——他唐博丰,注定今生与无尽的血腥为伍,这一点点在旁人看来无法容忍的痛,在他的眼前,是咬咬牙就可以通过的坦途。
用命换来的一切,必定要奉献出无数次生命的冒险、血肉之躯与灵魂要经受双重的折磨,炼狱般的过程,在火焰的炙烤、刀枪的凌迟中间穿梭,直到体无完肤、精疲力竭,才会得到应该得到的一切。
昏迷的时刻,他如同被绝望控制了一样,反复地做着一个可怕的梦——
那一个可怕的夜晚,他身边走着的是‘她’,她笑得张牙舞爪却伶俐可爱,狡黠的目光里野性十足,那种他最喜欢的表情,深深吸引他近前探索……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轻轻一伸手、她就落在他怀里,柔软的躯体和心都靠在他的胸口,他深深呼了一口满足的气,幸福地看着‘她’……
毫不犹豫,带了戏弄的笑意,用自己强硬的唇开启她柔软的唇瓣……满意地、看她在他霸道的深吻下、发出*的嘤咛……
那么真实、梦寐以求、守望良久、终于尘埃落定的甜蜜……
他忘情地投入,直到潮水般的*淹没自己……
周遭有温和的静谧、清凉的夜晚与这热烈的缠绵相印成趣,是如此让人陶醉……
突然,她身体不可思议地剧烈一颤、被他封住的唇里、发出来自地狱般、痛苦的一声哀语……他抬起头,看见‘她’双眸蒙上的灰暗与暧昧,有一丝诡异的笑容,出现在她的唇角……黑色睫毛丛生的眼皮……无力地深深闭上……
循着血腥味和直觉,他抚上她的后背……是血……满手都是血……湿滑地占领了宽大的掌心……扑面而来的是触目惊心的血腥味……
他没有力气醒来……但疼痛的感觉彻骨不息……就像心被掏空了一般……
……
这个梦给他无尽的挫败感,让他整个人沉浸在失望与落败的情境里不愿醒来。那么无能为力的脆弱、那么无可奈何的举动,象蚕吞吃桑叶一般,慢吞吞、啮咬着他已流血不止、似被刀剐的心——
这世界的平安,原来如此难得。他为她筑了避风港,却并不是固若金汤。他梦想中的桃源仙境,原来也是一厢情愿,轻易被攻破了。就在自己的家门口、两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倒地成为冷冰冰的尸体……
如果这次来的真的是她,这一刻,他会怎么样?
他要强、强了做什么?——保护她——可是有一天他已经够强了——却一次次地将她推入死亡的恐吓——但他真的很强吗?——即使躲了这么远,把后路留到可以通天……但命,还不是属于自己的、还是轻而易举就可以被人拿掉……
他苦笑,心中酸涩无法形容。生命就是一个可笑的局,他十年前掉进一个魔幻般的圈:一个追求梦想的少年,发誓要用鲜血和生命,拥有一份爱情、保护一个女人;他在刀口浪尖上铤而走险,生生把自己凡人的身躯练成了火热金刚;数不清的伤、记不起的生死一线,现在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的血腥逃亡……而在十年之后,这慢钝迟缓、来自上天安排的一把锥形的刀,把一颗执着的心戳出千疮百孔……
而这次家门前受伤、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到他自以为是的脸上……
老天,是我太无能?还是你太残忍?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浇灭这热腾腾的火焰,为什么要泯灭这纯洁又单纯的希望?你知不知道,我过往做的一切都是为谁?都是为了什么?
六十九 柳恨松痴9
志林简直无法相信:哥带楚希雯来美国半个多月,居然——两个人如此相敬如宾。
在他的心里,楚希雯早已是哥的女人了。两个人也许已缠绵悱恻、如胶似漆……但结果,并不是这么回事。
他入住布置得和楚一摸一样的这间客房,奢侈豪华的陈设应有尽有。风铃草、麦束装饰的徽章,镶嵌在风格简朴的壁炉楣上,色泽古典、异彩纷呈的壁纸,沉稳大气、材质高档的枫木家具;造型纹路、雕饰色调细腻高贵的浮雕;舒适的房间、温暖的气氛,足以让任何一个身居此处的人留连不已。
听到曲说每晚两人分室而居,这倒不是太诧异。哥墨守成规、思维传统,对于性丝毫不会越雷池一步,与他80年代生人的风格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