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谨的工作态度,口风紧,但也要有对秘密过目即忘的本领。这些死板的单据造就了一个枯燥的岗位,却是金盛庞大金融机器中一颗不可缺少的螺丝钉。
比如,张彦认真负责亦恪尽职守。安立东多次加班查档,他都奉陪到底。为的是配合审计,也做好本分的保密工作:
只要还有人查档,管理员绝不能离岗——要保证从档案库出库的文件,一份份地回归原位。
安立东笑了笑,没有说话。张彦的工作习惯,他已了如指掌。而此刻他手里拿着事关重大的很多份文件。他有意在这里呆到这么晚,有目的性地调阅了所有他想要的东西——而且,都是原件。
他用余光环顾四周,这里再没有旁人。
于是沉着笃定地继续装作认真地翻阅,“是啊,还要再摘点东西。张彦,来,这份帮我扫描,发我邮箱。”
他递给张彦无足轻重的其中一份,看着他向另一端的扫描仪走去。自己,则警觉地避开了监控器,走到一个小角落。
他打了个电话,响三声就挂掉,如同早先设立的暗号。
张彦拿着扫描完的文件过来,却找不到安立东。
而安立东在那个监控器死角的位置向他招手。
他带着疑惑走过去。却瞬间被击倒在地,头被力道恰当的重拳打晕。
安立东迅速穿了张彦的衣服,取了钥匙,收拾好文件,做好布景、锁上档案库的门,关了地下一层的灯。
在黑暗中,另两个人影出现,如同事先早有默契,那两个人扶着张彦坐上地下车库的货梯。
黑暗中,安拨通了手机。
“唐总,到手了。”
“立即销毁。”简单的指令后沉默几秒,“如何保密?”
“请放心。”沉着的语气闪过苛厉狠绝的心绪,“我一定让任何人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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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津塘高速公路,周末。傅南德正开着他的福特suv走在去天津的路上。
副驾是他的妻子,后座是他儿子。
他哼着歌,心情很放松。
会计师的工作很辛苦,加班几乎是家常便饭。而只要时间恰当的周末,他都会带妻儿去天津塘沽港新买的别墅度假。现在北京天津两地一线,飞速即达,他们全家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驶出北京大阳坊收费站不过20公里,前方视线一览无余。路况好,百米内几乎无车。有车飞速地从他右侧超过,然后减速,始终在他前面不紧不慢地开着。
他向来性格沉稳,妻儿在车上,开车绝不与人斗气。
他小声斥骂一句,“这么面!”一边打着方向盘欲超车。
没想到前面的雷克萨斯越野猛然来了个急刹车,几乎完全是自杀式的行为。傅南德反应再快,也没想到前车会在疾驰的高速路上,来这一手。狠狠一脚刹车跺下去——车刹住了,却狠狠地撞上了雷克萨斯的后尾。
看着黑色的保险杠深凹进去一大块,傅南德已是惊魂未定,更让他愈发骇然的是——
从车上下来四个人高马大的健硕男子,俱穿着黑色皮夹克,一水儿的墨镜,髭须浓密的汉子,低领夹克衫遮不住颈上纯金的粗项链,一看,就不是善类。
而这些败类更骇人的,是手上拿着粗壮的铁棍。
气势并不是气势汹汹,走姿甚至是闲庭信步。但傅南德有直觉有预感知道不好,他情急之中落了车锁。
没有任何前兆,亦没有任何言语,四个人上前,抡起了手中铁棍、狠狠地砸向suv的玻璃。女人的尖叫声、孩子恐惧的哭声、铁器击打在玻璃上,脆响着碎裂的声音……
傅南德已经完全懵了。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幕,挡风玻璃已碎得,如同冬日清晨的不规则的冰花……妻已把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双肩颤抖着耸动、不由自主地哭泣着……
他还沉浸在无声的世界里不知所措,从雷克萨斯的后门又下来一个人,手里提了一只白色的塑料桶。
他如同死神般走近,透过已碎裂成洞的主驾边的车窗,看向傅,戴着墨镜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忽然,咧开嘴笑得诡异。
“还不想死吧?”
傅南德看了看边上的妻和儿子,他们两个脸上的哀绝与恐惧,已经让他心的心都碎了。
那男人举起手中的塑料桶,在手上晃了晃。打开盖子,凑近傅南德的脸。
那是汽油。
对上傅南德惊恐的目光,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