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是无法想象。在之后的将近两个小时,我心急如焚、几乎是饿着肚子冥思苦想时,房门突然被粗鲁地推开。
还是那个不会讲一句汉语的小伙子,他进来,手势比划要我从午休的床上起来。
要带我出去?
根本不给我时间想,他粗鲁地生拉硬拽又推推搡搡。
我被推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说它空旷,是因为向前趔趄几步尚无摔倒的迹象。平生第一次有这屈辱的感觉,如囚徒仿佛被双脚的镣铐制约,终有天重获自由——但是却,突然迈不开步子。
努力地定神适应,看见面前的人影吓一跳。再定睛一看。
原来真的是他。
六十 守得云开10
可是他看见我,表情却是不怎么高兴哦。震惊、错愕、惊惧、倒吸一口冷气、意料之外,似乎百感交集。并且,我亲眼见他握着那银色左轮手枪的手,顺着胳膊松弛的力道,缓慢地垂下。
我脑中一片空白,愣愣盯着他手里那把枪:胡桃木色的枪托,银白色的枪管冰冷而又刚硬。看上去有着淋漓尽致的凛冽,只不过一条命瞬间会就此沦丧。造这玩意儿的是天才,因为死亡在它眼里,不过是从那暗黑的洞口飞啸而出的一粒子弹而已。
耳边听到陌生到没有温度的声音,他对乌卓怒目而视,双目燃烧着熊熊火焰,热度已夺眶而出。“你什么意思?”
形势有所转变,乌卓已明察秋毫,他也收了枪,放在手里把玩,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我知道克伊木因为得罪一个女人送了命,也知道你小子肯定留一手。我专程派了人去找这妞,没想到你居然送她去大连。够远!”
他发出不知是赞叹还是奚落的一声轻笑,走过来轻捏我的下巴,迫我抬高脸,“啧啧,是很漂亮。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着这小妞了呢,没想到她自投罗网。”
原来如此,他送我去大连,另有深意。可是我……
头羞愧地再次低下去,不敢看唐下一刻的表情。乌卓对我的反叛举动有相当的不满,手下加了力度又捏紧我的下巴,迫我抬头。
“啊!”吃不了痛,我惊呼出声。眼前一闪而过的是唐那心碎疼惜的表情。
乌卓得意地玩味着他的神色,忽然出言,“怎么样?你是要继续做兄弟,还是跟我当仇人?”
一息烈火在眸间烧灼,周遭的空气都炽热无比。他怒目圆睁冷冷说出一句,“把你的脏手拿开!”
“你要再敢碰她一下,我的子弹必会出膛!”
“哎呦呦,唐博丰,你倒真敢下手!”乌卓脸色陡变,“真没看出来她是张王牌!你在道上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一个女人反倒比你的命还值钱?”
他冷冷地注视唐已缓缓抬起的手臂,“想想后果,”
“万一你的枪走火,死的不是一个、两个……”
“那又怎样?!我的女人我做主!”瞬间的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已射向胁迫我的身后人。看上去那么壮硕的汉子轰然倒地。我回头看了半秒,脑海里随即印上这个男人最后挣扎的目光——一颗子弹从前额直直射入,鲜血已溢满眉眼。
以为获得自由的我飞快地奔向他而去,但没想到一旁的乌卓身手相当快,赶上两步死死钳制住我的身体。
“妈的!以为你从良了,结果你比以前还狠!”乌卓恶狠狠地骂着,那支冷冰冰的枪已抵住我的后心。
“跟我的女人,就要做好随时死的准备。”他冷冷的语气说得十二分认真,再次举枪瞄准了乌卓,“若没有别的方法救她,我只能这样,让你们先一个个地死。”
“至少一命换多命,比较解气。”
说这话的语气冰寒入骨,我睁大眼认真地看着他毫无表情和热度的脸,是否还是那个对我柔情相许的男人,他的眉眼唇鼻的确是,但这语气为何如此阴寒陌生?
他的目光完全不看我,只是精确地瞄准我脑后的乌卓,吐字清晰却令人寒彻身骨,“这把美国m617型左轮,弹容6发,你想不想见识一弹一尸!”
乌卓已慌了阵脚,“妈的!整个一疯子,谁他妈的跟你玩这个!”
远处隐隐的警笛声在响,打破了乌卓原本的梦想。他发现祸已成真时,明显有些狗急跳墙。
“你他妈来真的!”
他已无心再看唐那又惶急又沉痛的表情了。挟持着我步步后退,直到他的手下打开通向阳台的门。步步防备地挟持我奔走在别墅的花园内。
乌卓钳制我的胳膊力量大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