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因为你做这样的抉择。我想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那是我所受教育为我树立的样板。我没想过如果选择爱你,会承受这样的观念冲击——你和我态度的选择,真的是天与地的高度和区别。”
“你做这样的事,也要想想会有一天,如果报应加在你身上……”
“你说过你良心不安,你视它如噩梦,也极力要摆脱,那天你提起将来,语气坚决,要幡然改图。我的心里好高兴,但你那时说的和现在做的,完全都不一样。你对我说要放弃、要离开,可是你内心和骨子里,完全把这种生活和行为当作习惯……”
愈发退后一步,神情里含了些许落寞与脆弱,如同深入挖掘陌生人的表情一般对他刻意审视,喃喃地开口,“我爱你的心,从前和现在都一样,并没有改变。但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他攫住我双臂,目光冷峻,“我都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
“可你让我背叛朋友,为了你而背叛朋友。”被突如其来的恐惧不安击中,我眼里满是愤懑,语气里全是怨恨。
他对上我决绝的脸,周身的强硬情绪如同突然与世隔绝,不由自主地打着寒战,眼中带着惊慌不安的犹豫,目光坚定地看着我,毫不转睛,突然语气转变,柔软了下来。
“那好,我派人送回林沐。”他紧盯着我的眼睛,“别的事,你能不能袖手旁观?”
加重了急切的语气,一心只求我的应允,“你什么都不做,都不理会,好不好?”
我宁愿他从现在开始,把我打晕,然后关入黑房间,用饿饭、皮鞭、酷刑逼我就范,也不愿他如此低声下气地对我,让我愈发觉得不忍心。仿佛因我做了不如他意的决定,就会让他陷入生死一瞬间。
那眼里浓重的让步,令我忽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所谓立场,就是站立的位置,但是我忽然找不到应该有的位置——我明明知道他是错的,却不能、不能再坚持己见。
时间倏然终止,一刻如同万年。我立在他面前,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的脸。也许爱情的本质就是如此,意乱情迷、倾心相许就是其真正的内涵,错与对、恩与怨并不重要。我无法否认自己对他的爱,经历十年未曾更改,为了惯性的坚持,我也会在如此的两军对垒中,败下阵来。
如心有灵犀般,他一瞬间觉察到我目光中的松动,伸手紧紧拥我入怀。
倚在他的胸膛,透过棉质的衬衫感受到他温暖的热度,这一刻我只懂意随我心。闭上了眼睛,对着他的心口轻轻吐出一句,“答应我:只做事,不伤人。”
感觉他奔涌剧烈的心跳突然平静,他低下头附上我的脸,“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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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我手重入他所住的楼宇,志林和三两个男人正在聊着什么,见我们进来,志林从我们两个已然平静的气氛中,已将结果猜了个大概,表情瞬间轻松起来。
看来他很重视远道来的兄弟,同时也生怕我对那目光亮闪的人没兴趣,带了十二分的热情向我介绍,“然然,这是我在新疆最铁的弟兄,他叫依拉汗。”
近年充斥北京大街小巷、来自新疆的流浪儿和小偷,已经败坏了新疆人的名声。新疆人毫不客气地说,都容易给人蛮横、自以为是的印象。守着克拉玛依油田,在国家的特殊照顾下,生活的太舒服了,给宠坏了。
新疆人做生意实在是比内地人轻松,不用笑脸服务,不用三寸不滥之舌,一旦与买者话不投机,轻者拉脸,重者估计是寒刀出鞘了,也许略显夸张,但我耳闻的这个少数民族,将优势发挥到最大化,很多事变胡搅蛮缠了。
我定睛观察了一下这个男人,身材魁梧健硕,黝黑的面庞亮闪着油光,目光真诚憨厚、炯炯有神。浓眉大眼,黑色卷发,有着维族人典型的体貌特征。
我还没开口,他已经手按胸口,躬身向前,应该说给我行了个维族的重礼。
五十七 狂浪何妨6
这种礼貌给我很好的印象,彬彬有礼是国际通用的礼节。我忽然笑出来声,也学他的样子,手抚上胸口,身体前倾,“你好,依拉汗,我做得像不像?”
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大概他们见我第一面,脸色铁青脾气火爆,已先入为主地认为我是悍妇一个。现在煞有介事地幽他一默,也很是让他诧异。
他微笑着看我,一脸敬意,我已再开口问,“他养了一只叫天然的鹰,现在还活着?”
大概总没女人同我这般心直口快,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表情极为爽朗豪放,看着唐博丰,竟有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