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留在她朋友的店里。
“我去打个电话!”
我当然知道她要去干什么。
有一刻,我也心生恨意,恨不得赏那女人几个耳光,让她无耻贪财的心清醒清醒。但我终归不是暴徒,这点涵养尚有,要真要不回来钱,也怪我有眼无珠,见面不识人,吃亏也就算了。
但她要做的事,一定不会对此善罢甘休。等我渐渐明白时,她已经回来,还不免气势汹汹地数落,“我他妈还没见过呢!渭城哪个人敢这么惹我?你看她那恶心样,还敢跟我叫板!哪来这么狂的人!我今天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那女人隔岸还骂向这边,“小贱人,了不起啊!牛什么牛!你能怎么着我?能怎么着我?小小年纪不学好,有没有爹妈教啊?”
一边还得意洋洋地向人低语,表情看向我们时一脸阴险,似是笑我们是傻瓜,被她欺负也无可奈何。
我在这边,眼见着任蕊姣好的面容被气得青一块红一块,也是暗暗担忧。这女人欠揍,连我都忍不住。但她这么争强好胜,要是一会没人帮我们,倒弄得人家耻笑,这状况不可收拾,该如何是好?
四十四 暴徒行径4
不过10多分钟,商场外摩托声大作,任蕊表情激动喜悦起来,拉我出去看。
商场门外的广场,停了4辆野狼,下来七八个身材健硕的小伙子,白色或黑色的t恤衫,胸前或后背不是印着骷髅就是美女蛇的图样。
任蕊似看到救星,跑过去就拉住其中为首的那个人。
“跟我上去!”她嚷着。一边冲我过来。
我糊里糊涂就被卷入这伙人的中心,被他们拥持着上二楼,奔向那家店。
任蕊将我护在一旁,自己上前挡住店门。七八个小伙子看到目标,蜂拥而上。那女人一头雾水,毫不识相地上前责问,“你们干嘛?哎!哎!你们干嘛?”
那些少年根本对她视而不见,有一人大力将她推开,她立足不稳,差点摔倒。为首一个回头问任蕊,“姐说怎么办?”
“这还问我?!”任蕊移情别恨、目光凶狠,“烧了!撕了!砸了!不会啊?!”
少年们得言,三下五除二地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上挂的、下存的一切物品,均无一幸免。场面相当混乱,每件衣服都遭受七手八脚地撕扯蹂躏。连衣架都被刻意费事地掰断。能撕扯开的,小伙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它成为碎片,撕不开的,有人拿打火机直接点燃。怕引起火灾,每件都烧得差不多了,上前踩灭。
那女人急得求这个护那个,却哪里拦得住。
周边的看客和店家,见这阵势自然躲得远远的。
直到我看上的那件裙装也并无幸免。
任蕊上前刻意扯下,“把这件烧了!”
旁边的小伙子听了立即点火。我眼看着那么美丽的裙子被烧出狰狞的窟窿眼。还来不及惋惜,听到任蕊一身戾气,“谁稀罕你这破东西!你不是能个吗?你不是挺狂吗?挺有本事吗?我告诉你,姑奶奶今天就砸你摊子了!”她随手从衣袋里扔出一张名片,“这是管你们这东风派出所的所长!要不,我替你报案,看看今天的事怎么收场?”
那女人此刻神采尽失,飞来横祸惨烈无比。她若知此刻,绝不刚才那般心入邪魔吧。现在她满脸苦泪,一心绝望,苦苦哀求任蕊,“小姑娘,别跟我一般见识。算了,算了吧,我向你认个错!”
任蕊似乎心有不甘。
但我心一软,我并非此间中人,心里存了多一点的善。这女人做生意没人品,虽然可恨,但这个教训也实在太惨痛。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拉任蕊,“算了!咱们走吧!”
她见我说话,才神色稍缓,对那女人依旧厉色不改,“给你脸不要脸!你也不看看,姑奶奶是好惹的吗?下次长个记性,别什么钱都敢拿!要不,小心你身上,什么东西多了少了的,可算不清!”
又对那伙少年叫声,“走了!”
一行人拥着我们,浩浩荡荡,扬长而去。剩下偷看的人们议论纷纷。
四十四 暴徒行径5
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任蕊看起来真有黑社会的做派:狠、毒、怒、凶、残。用哪个形容词形容她刚才的狂怒状态,都不过分。
我回忆起那一幕,却心有余悸。自己施暴时并不觉得,似乎血液里沸腾着要将恨一吐为快。但做旁观者而言,实在不能泰然处之。
曾以为他们离我很远,但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