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一挣,还真是挣不脱。
“你干嘛?!”我有些生气,这个人,太粗鲁了吧。
“坐台啊,”他虽是笑脸,但满脸的笑也没掩住内里的怒气,“谁的台你都坐,就不坐我的?”
“我哪有?”我红了脸分辨,“你放开!”
蔡平急忙打圆场,“吕总,别生气,小廖真的今天是第一次坐台,你看,还不懂规矩,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估计象吕总这样的男人,平日温和惯了,现在这莫名的怒气让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估摸着这人不会胡来,她心里已经有把我往这坑里推的主意。
“行了,我今天就要她了。”这男人斩钉截铁地做着决定,“蔡平,别的人你看着给找找就行。”
蔡平巴不得息事宁人,这时给我使了个眼色,要我见好就收。
可是什么跟什么啊?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在现在这个时候坐什么台,我只觉得累,再加上这个人明显是这么霸道,在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一时间,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惠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竟然一言不发,走出去了。
师傅都走了,看来象是默许,蔡平也松口气,一边打着圆场。另外来了几个小姐,里面有我认识的王红,看我僵在当地,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夜来香(十三 钱砸人 人砸钱)
十三 钱砸人 人砸钱
门一关,其他的人都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
见我还象根柱子似地杵在那,吕延春手一使劲,就把我拽到沙发上坐下。我心里觉得有万分委屈,坐在那里毫无生气。
吕延春对我的臭脸不管不顾,他紧挨着我身旁坐下,分配其他人的座位、一会点歌,一会要酒水,忙的不亦乐乎。我能隐约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我看看众人,似乎谁都在忙着自己的,都没看我。
我是个被遗忘的人。
周围是空气,我是一粒小分子。
奇怪,讨厌的物理,在这时,我居然想起了这个名词。分子就是这么细微到能让人视而不见吧。
终于忙完了该忙的。
吕一拉我,“走,点歌去!”
我尽力不动,拒绝,“不去,我不会!”
“不会?”他嘲笑我,“不会唱歌坐什么台?”
“我又没说要,是你逼着我来的!”我强词。
“嗬!瞧你不高兴的,”他似乎觉得我很好笑。看了我几秒,突然从身旁摸出皮包来。
拿出一个皮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100块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用我无法形容感觉的眼光,那样犀利地看着我,“缺钱了?”
我本能地摇头,我不知道他这么奇怪的行为要干嘛?
他又扔出来一张,“够不够?”
我还是不明白他要干嘛。
他执着地重复着这举动,一张张地往茶几上扔钱,每扔一张都问我一句,“够了吗?”直到桌上刹那间成了一堆,直到其他人都惊呆了。
我吓傻了。他的举动有些疯狂,象是面前的我,是他最痛恨的物件,而他恨不能拿钱来砸晕我。我怎么惹到他了?但我还什么都没有想的时候,他已经将那一堆钱扔到我手里。
“拿着钱,滚!”他粗鲁的命令不容人拒绝。
我的自尊,我的人格,突然被这一个“滚”字触怒。外表看,我是个性情很柔弱的人,实际上,我的个性象火一般烈,我紧咬着唇,气血上涌,但仅存的理智让我犹豫着,我到底要不要发作。
“你什么意思?”我冷冷地看他,这个人,疯了吧。
一旁别的男子过来,拉他,“吕总,喝醉了吧……”
他挣开那人,还是冲到我眼前,狠狠地说,“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坐台,要坐,只能坐我的台!”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积蓄的怒意终于不可遏制,我愤怒地迎上他的脸,向他刚才拿钱摔我一般,将这把钱摔到他的手上。他对此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些钞票在他脚边洒了一地。
“有钱了不起啊?”我蔑视他,我蔑视这种侮辱。
说完这句,我头也不回地开了门出去。
我不知道背后看我的目光是怎样的,但我只觉得——好痛快!
那一刻,觉得自己身轻如燕、飘飘欲仙,有类似周润发《纵横四海》快意恩仇之后的解气。走出包厢的黑暗走廊,大厅里正有人在唱歌。蔡平正在吧台坐镇,一见我出来,一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