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管我如何谨严慎行,呐口不言,我都不会和他们一样。这里的每个人,多少都有在社会上历练拼搏过的痕迹。他们多少都有我无法想象的经历和过程。而我,不一样,我象是突然从天而降的雪花,没有来历,没有过程,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到此地。
也许,这就是纯。
这就是家庭为社会奉献的纯洁之花。我一直在传统的呵护中长大,却出现在这样充斥着暧昧和前卫气息的角落里,任何人,都可以看到这种与众不同,亦或格格不入。
夜来香(六 淳朴之初的相遇2)
能在分秒之内洞察奥秘的人,是智者。虽然这个年轻男人只是对我含蓄一笑,但我有预感,他不会把兴趣从我这里移开。因为我能感觉得到,他始终在看我的一举一动。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泰然自若。
我若无其事,就当他的好奇从来不曾存在过。我依然开酒瓶,在他们芜杂的气氛中静静独立,就象昨晚面对那些粗鲁的群体。
我的镇定来自何处?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从小博览群书,也许是因为书中的故事看得多了、别人的路见得多了、历史熟知了,所以心态早熟。总之,文科好的人有先天的优势:对感情、对心态、对察言观色、对心理分析都有特质。
就象此刻,16岁的我,面对一个自己有点好感的男人的幕后审视,能泰然处之。
王经理安顿好这一桌人就离开了。
明显能看出,陈*是这群人的座上宾。因为帮了这些人的什么忙,领头的那个人对他毕恭毕敬。看见一个连腰都弯不下去的老胖子,对着这个年轻小伙子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这场景多少有点滑稽。但陈*看起来应付这种场面惯了,居然面不改色,坦然受之。
但是我分明能够感到,他一直在看我。因为我每次借机看他的时候,发现他也正在看我。
我不由得有点紧张。这样的事,我还从没遇到过。
烟雾缭绕的酒场,一片狼籍。这些食客绝对不是文明消费,因而我们也服务得很累。一会要换烟灰缸,一会要换杯盏碗碟。这点活倒不算什么,但这清一色的男人,喝点酒就开始讲黄段子,多少令我听得有点脸红。
其中一个胖子就气焰嚣张,听得一向对这场面应付自如的张玲都直皱眉头,不好意思。
“咱们找点乐子吧!都咱们大老爷们喝个什么劲!”这胖子还觉得说得不过瘾。
那个领头的也被提了醒,看来也是熟客,直接就吩咐张玲,“王红她们在不?去!叫几个小姐过来!”又转向在一旁的陈*,“陈科长,今儿个一定得把您招呼好了!”
我看向陈*,不曾想他正看着我,带着那种搀杂着莫名情绪的笑意,他对我的目光居然是直接的、镇定的,里面有让我感到无法把握的东西。不仅仅是有兴趣,而是有点别的什么。
我说不出,突然发现学文的,在这个时候还是没用。他现在的表情和心,我读不懂。
但我听到他说,“不用了。”
我再看他,发现他的眼睛看着我,从红唇白齿间露出微笑,“今天我挺高兴的。”
夜来香(七 水中望月1)
七 水中望月
一直忙到快2点,我才可以喘口气。
等客人陆续都走了,服务员和厨子才开始在大厅里一同吃饭。张玲自然和我一起。类似食堂的风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餐具和饭盒。
我真饿了。眼睁睁看着别人对一整桌美酒佳肴肆意挥霍,但自己却不能哪怕动一筷子,实在痛苦。我觉得餐厅服务员的第一大苦,就是这个。
但打了饭,张玲却悄悄地拉我进了包间。打开放碗盘的柜子,里面居然是原封不动的两盘菜。
一盘炒鳝丝,一盘腰果鸡丁,绝对是高价之高价的菜品。若我没记错,一个标价38,一个标价46。
我不禁愕然。这两盘菜我有点印象,那是刚才陈他们吃饭吃到最后快收尾了,陈突然提出再点两个新鲜菜。那秃顶的领头胖子自是不敢不遵。没等菜上来陈就要说结帐,我又奔去拿帐单。却不曾想,这两盘菜现在进了柜子。
看我一头雾水,张玲却难得憨憨地一笑,“快吃啊!愣着干吗?”
我还是不解,张玲不禁真笑了,“我沾你的光!”
“沾我的光?”
“你知道陈*做什么的吗?供电局的,特有钱。而且人家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