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十分费劲,于是撑着身子半躺着准备接电话,猛然间,涛声人声电话铃声声声入耳,我这才好像回到了现实。
“喂,您好。”我拿起电话习惯地问候一个陌生号码,可听筒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喂?说话!你听不到吗?”我继续问,并下意识地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看,可信号十分饱满。
“喂?喂?”我从沙滩上站起来,思想愈发变得清醒,同时觉得这个电话如此奇怪,打通了又不说话。
我纳闷着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听筒里终于传来声音,而且是一个人在小声抽泣的声音。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丹顶鹤,是你吗?你在哪儿,快说话啊!”我着急地大声冲话筒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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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三十八)
沉默。
过了几秒钟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愕然中,我赶紧按下回拨键,因为我肯定电话那头一定是丹顶鹤,除了她还有谁呢?
“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生硬的电脑语音回答让我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那种机械的感觉就如同我刚才接电话的瞬间一样。
“shit!”我暗暗在心里骂道,真想把手机扔到海里。
“冰,谁啊?你怎么了,脸色都变了?”石榴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急切地问。
“没事儿,一个朋友。”我糊弄着石榴。
“别难过了,好吗?”石榴趴在我的怀里,瞪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似乎很理解地安慰我。
我点点头勉强微笑了一下,却忍不住眼眶的酸涩,一滴不争气的液体冒失失地滚到石榴扬起的脸上,还顺着她的面颊滑落,石榴嘟起了小嘴儿紧紧地偎在我的怀里,一句话也不说。
石榴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是有历史根源的,一直以来,石榴和我不自觉地形成一个共同的默契:在彼此不想提及的问题上谁都不会多问对方,到后来就大有你若不肯说我就不问的架势,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太相信彼此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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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三十九)
转眼间,石榴来海岛快两个月了,她联系的工作也都没有任何结果,这期间,丹顶鹤除了打过那个没有说话的电话外,也和我没有任何联系。
有些孤立的海岛,这里天生是养老的天堂,适宜的气候,碧蓝的天和大海以及鲜美的空气很容易给人享受天伦之乐的心情,而这样安逸平静的生活给我们两颗年轻而躁动的心却是莫大的压抑,终于我开始不断地失眠,石榴开始不断地叹息。
于是,我和石榴开始商议如何离开这个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在这天蓝蓝海蓝蓝的世界,我们想尽快看到它的尽头。
通过114查询台,我们和广东各地的电视台不断联系,希望寻求一个合适的发展空间,但是反馈的信息让希望变得那么渺茫,渺茫得看不到一点儿希望
又到了难以忍受的周末,潮湿的空气让我和石榴闷得都快要发霉了,于是我请了一星期假和石榴带着试试运气的初衷备了简单的行李登上了离开海岛的客轮,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隔着琼州海峡与海南遥遥相望的城市——湛江。它是离海南最近的城市,而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远的地方,所以这儿成了我们的首选
椰香的黄昏,汽笛划破了带着咸腥味道的海风,我和石榴从秀英港出发了。
由于石榴是第一次坐船旅行,当她看到楼房般庞大的船体时显得有点儿兴奋,也不自觉地淡化了多日来在海岛的郁闷。
夜色斑斓,偌大的客船像一头巨兽在未知的时空里穿行,我和石榴完全看不到前行的方向,我们只能紧紧地拥抱着,默默然守望黎明。
汽笛声终于划破了薄雾,使得朝霞有机会给朦胧的湛江港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不远处,一排排橘黄色的起重臂伸向天空给这个城市标注了工业的记号,我们终于靠岸了。
跟随陌生的人群上岸,途经一个观海长廊,我和石榴被满耳都是的腻不唧唧、温温软软的广东话包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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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四十)
临街一个不起眼的旅店,60元一天,有独立卫生间、空调、彩电、席梦思,只是房间很小,仅一张双人床就把整个地板撑得只剩下容一个人通过的走道,登记入住后,我和石榴就迫不及待地洗去一夜乘船的疲惫,草草做爱后,我们倦怠地休息了一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