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接手商铺?”
“那是自然,”芈嬛喝了口小儿奉上的茶,轻蹙了眉尖,“我向来不喜别人替我做嫁衣。33kanshu.com”
“可……”秦珩压低了声音,附在芈嬛耳畔道:“陛下是有旨意的。”
芈嬛毫不在意地笑笑,“我本就是一介女流之辈,且不说旁的,就说这各方的协调能力便是不如男子的,又如何能承担重任?”
“姑娘就不怕……”秦珩做了个杀的手势,模样颇是逗趣。
芈嬛支着下颌,看着他说:“不必替我担心,你只管告诉各家,安心经营就是。”
“姑娘你,真是个怪人。”秦珩挠挠头,眼中满是不解。
芈嬛拍拍他的肩,遂起了身,临走时说:“这茶若是以山泉泡来,味道大约会好些。”
走出天诠茶楼,芈嬛放目远望了眼城门,回首对流殇说:“我出城去走走,你不必跟着了。”
“不可,城外太过危险。”流殇上前一步,对芈嬛沉声道。
芈嬛凝眸想了一瞬,忽而扬起浅笑,她晃晃流殇的手臂,一如千年前那般,“流殇哥哥,只这一次,你就答应嬛儿罢。”
“姑娘……”流殇颇是无奈,她是知道的,每每她这般求他,他就会狠不下心来拒绝她。
“两个时辰,”芈嬛伸出两根手指在流殇面前晃晃,“我若两个时辰内不回来,你便出城去寻我,如何?”
流殇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眸子,也就没了脾气,只得点点头,由她去了。
芈嬛挂上欣喜的笑,欢快地转过身,可又在背对着流殇的刹那,沉下脸来。
流殇立在原地未动,他攥了攥拳头,低声问:“姑娘,你究竟为何不肯接受店铺?”
芈嬛笑眯眯地回身,一脸神秘地吐出两个字,“保命。”
城门处的守城侍卫轻易就放了芈嬛通行,不知是在忌惮她手中的令牌,还是被她的容貌迷得颠三倒四。
城外芳草萋萋,空气亦是清爽。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正好,淡紫鹅黄的一片片压在青翠细绒的草上,洋溢着强烈的夏意。
芈嬛漫无目的地随意走着,没多久就偏离了来时的方向,往林子里走去。她回首望望几乎已瞧不清的城门,唇畔勾起丝莫名的笑意,“走了这样远,大约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她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的地势,挑了块显眼的地方将身上的一块丝帕丢在草地上,又俯身将帕角压在石头下,这才施施然往前走去。
流殇回到小院,坐在院子里却是心神不宁。无奈之下,他只得去搬了些木块,抡起斧头,开始劈柴。
直到劈得大汗淋漓,流殇心头的那股子不安也没能散了去。
两个时辰,是姑娘给他的限制,那便等着罢。
今日的这两个时辰,大约是流殇一生中最为煎熬的两个时辰。他一面是焦躁不已,一面又在天人斗争,琢磨着该不该忤了姑娘的意思,出城去寻她。
流殇在小院里徘徊,再徘徊。直等到天色渐暗,他这才觉出了不对劲。
可还没等他出了门去,朱棣便找上门来。
“何事如此慌张?”朱棣望了眼手提长剑,眉头紧蹙的流殇问道。
流殇对着朱棣匆匆行了一礼,说:“我家姑娘今日独自出了城去,却到现下还未回来。”
朱棣沉吟一瞬,问流殇:“她走时可对你有何交代?”
“姑娘只说若是两个时辰未回,便叫我出城去寻她。”
“从她离去,可有两个时辰了?”
流殇颔首,“早已过了。”
朱棣抬首望了眼天色,遂对着身后的怀仁道:“你回兵营去抽调十名王府护卫,倘若有人问起,便只说是本王要料理些私事,莫要露出破绽。”
“是,属下明白。”怀仁领命离去,朱棣复又看看流殇说:“你且静下心来在此处候着,以防芈姑娘万一回来,却瞧不见你的人,反而乱上添乱。”
“这……”流殇犹豫着,冷不防瞥见朱棣眸中的一丝杀意,他略一思索,便点头称是。
朱棣遂大步离去,流殇眸色深沉地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叹息。
凤阳城外,溪边的林子里,芈嬛生起了火堆。她抱膝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上,背靠着粗壮的树干。
芈嬛望着蹿动的火苗,低低地笑了。这一把,许是赌的大了些罢,可若不如此,她又能怎样?
百无聊赖之际,芈嬛将玉箫从怀里拿出来,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