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都护府。,2?0¢2!3!t*x·t,.+c/o?m¢
金凌燕正坐在桌边,侍弄一盆花草。这花草开得蔫蔫的,叶子都泛了黄,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品种。
金凌燕却很有兴致。他哼着小曲,还在给这已经快要光秃秃的花枝修剪叶子。修剪了半天,只剩下了一根杆和一朵小花,直勾勾地杵在盆里,非常不雅观。
然而金凌燕非常满意。
自从他被调回到了平西,金凌燕整个人都低调了起来。平日里不是带着下属种种花草树木,就是在都护府里喝酒赏月。有匪贼了就抓一抓,没什么大事,干脆就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虽然此处鸟不拉屎,风沙也多,但金凌燕感觉自己已经快悟透了。
经历过两场生死之战的金凌燕总结——什么金银财宝什么泼天富贵,没有命享受的话都是扯淡,完完全全的扯淡。
就在金凌燕端详自己的杰作时,商自柏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大人。”商自柏行礼。
金凌燕瞧他面色沉重,把花盆放到了一边,道:“怎么了?”
“老乔死了。”
金凌燕眉头一皱。
他思忖了一会,道:“什么时候?在哪儿?”
“死了得有两个时辰了,在雄湖边上。ˉ|新?完ˉ)a本31神#站e′ !无+错?内?+容)”
“淹死的?”金凌燕又问。
商自柏摇摇头道:“被人杀死的。是北宣军。”
“胡扯!”
金凌燕立刻否道:“怎么可能是北宣军,他们闲着没事儿到雄湖来杀咱们的人做什么?雄湖可是咱们的地盘!”
商自柏道:“大人,我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老乔身上的伤口是弩箭所为,那种弩箭是北宣军特制,咱们这边儿根本寻不着。”
金凌燕抹了把脸,又道:“真是北宣军?别是老乔跟谁结仇了吧?”
“大人,”商自柏无奈道,“老乔就是个老好人,他能跟谁结仇?这天气炎热,弟兄们都不乐意打水,还是老乔主动请缨去的呢。”
“娘的。”金凌燕低声咒骂了一句,“狗日的北宣,简直欺人太甚。”
“大人,咱们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啊,”商自柏低声道,“今日死了个老乔,咱们若是没什么反应,那北宣那边岂不是会骑在咱们头上?平西可以受这种屈辱,但是九边不行,这可是沈帅的地盘!”
“对!”
金凌燕一拍桌子道:“跟平西作对,就是跟安北侯作对!这些北宣的东西,老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他面色掠过一丝狠绝,对商自柏勾勾手指,两个人小声地商量了起来。*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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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撒开啊。”
“我告诉你,我不去。”
“真不去。”
赠香阁大门口,周为寻拽着孙令辉就要往里进。孙令辉一脸生无可恋,整个身子都往外拱,生怕周为寻真把他给弄进去。
“你别扒拉我,撒开,撒开。”孙令辉执意要往外走。
周为寻“嘿”了一声,用胳膊夹住了他的小臂,道:“我就纳了闷儿了,往常那些人一块去喝花酒,你是一蹦三个高,不请你都自个儿来。今儿是怎么了?啊?”
孙令辉叹息道:“周兄,我有心无力啊。”
“哟呵。”
周为寻神秘兮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诶,孙兄,不是我说你。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行了呢,找没找府医看过啊?”
孙令辉瞪眼道:“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告诉你兄弟勇猛着呢。”
“那你怎么不进去啊?”
“我累。”
周为寻没憋住,笑了出来。孙令辉瞧他不信,道:“我骗你做什么,我真累!你知道我昨儿处理公务到什么时辰吗?不行不行,兄弟今天真没兴致。”
周为寻这才想起来,沈承聿离京快半个月了,孙令辉一直在替他处理京城的公务来着。
“就是因为公务多,才得放松,劳逸结合啊孙大将军,”周为寻不由分说地把他拖了起来,“行了行了,我请客,今儿可是寒兔仙子出山的日子,你也别给我扫兴。”
孙令辉哀嚎了一声。
什么寒兔寒鹿,他现在只想回府睡他个昏天黑地,海枯石烂。
赠香阁一如既往的热闹。香风玉露,人影攒动,珠帘环佩,欢言笑语,自是人间仙境,足以让人忘却一切悲伤。
孙令辉捏捏眉心,跟着周为寻往楼梯上走。
大堂中央,玉砌的高台被雕成了一座莲花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