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间,碧玉的手腕被秦昊制住,他的眸光落在碧玉莹白如玉的手腕上,戴着的晶莹剔透的碧色玉镯上,眉间微蹙,双手轻轻抚上玉镯。
刹那间强烈的晕眩感袭来,秦昊一个踉跄,被碧玉挣脱,他眸光阴冷:“终于暴露了真面目了吗?”
碧玉嘟嘴:“是秦王殿下先逼我的。”
“你信不信,本王就算中毒,也能捏死你。”秦昊面色阴郁,能在他眼皮底下下毒的人,除了那人,碧玉是第二个。
“秦王殿下的命,可比碧玉重要多了,不是吗?”言下之意就是杀了我,你也得死。同时也是在告诉秦昊,这个毒幽兰解不了。
“你有什么请求?”秦昊双眼微眯,眸光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
碧玉也不敢提太过分的要求,带着笑意言道:“离家太久,甚为想念。”
“呵……”秦昊冷笑,“这种蹩脚的理由,骗骗别人还行,骗本王你可知后果?”
碧玉双眸盈盈,蓄起潋滟波光,哀求似地看着他,道:“碧玉尚未出阁,况且秦王殿下也定不愿意娶我这种小门小户的姑娘,倘若碧玉夜不归宿于名节有损,致父母蒙羞。”
“凌墨。”秦昊冷道,“送柳二小姐回府。”
“多谢秦王殿下。”
“不必谢本王,本王会让你知道,本王看中的女人,除了匍匐在本王的脚下,没有第二条路。”阴冷的声音,仿佛九幽炼狱的阎罗一般,森冷可怖。
碧玉一个踉跄,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囚笼。
直到碧玉不见踪迹,秦昊才扶着书架立着,晕眩感愈发强烈。他冷冷地看向书架外一袭白衣,宛若幽灵的幽兰,冷道:“解药。”
幽兰耸了耸肩:“正如那丫头所言,我解不了毒。”
“九州第一神医,竟连个小丫头都不如?”秦昊眸光冰冷。
“你不也栽在了小丫头的手里?”幽兰不为所动。
“哼,她可不是一般女子,先用天罗地网吸引本王的注意,用暴雨梨花针降低本王的防备,又故意露出破绽,让本王以为她黔驴技穷放松警惕时,落入手镯陷阱,环环相扣,把握人心的本事称得上炉火垂青。”当然,若非他故意放水,便是十个碧玉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或许是看到她眼底的愤怒与哀伤,他动了恻隐之心,不过只这一次。
“你瞧,连你都赞不绝口,我不如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幽兰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这小萝莉简直逆天,这世上能与秦昊玩手段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死人。
“哼!”秦昊眸光一冽,“本王自会传令刑部,今日宴劳、酒醴、膳羞之事大有文章。”
幽兰一怔,大周御膳食材的采买,凡祭飨、宴劳、酒醴、膳羞之事,都由光禄寺“辨其名数,会其出入,量其丰约,以听于礼部”,秦昊一句话岂不是要将整个光禄寺下狱?
“姜还是老的辣。”根本不是一个力量阶层,小萝莉再怎么聪明,又怎么斗得过强权腹黑又不要脸的阎罗秦王呢?
颠簸的马车上,碧玉扶着微微发胀的头。一幕幕黑暗阴沉的过往,碾压着她的记忆。
是的,她穿越而来,始终不记得自己前世是怎么死的,只记得是被母亲带去了实验室,然后一片黑暗……
白日里,六指琴魔弹奏的魔音,拼命想要唤醒她自我尘封的过去,前世的记忆里满是荆棘的黑暗丛林、绽放的罂粟花、剥下的人皮、滴血的洋娃娃、月色下狰狞的乌鸦……
“净亦是污,污亦是净;善亦是恶,善亦是恶;生亦是死,死亦是生……”她拼命压制着的悲伤过往,最终还是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满眼都是绝望悲伤。
呵……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此生此世她为主宰!
盛夏,树木枝叶茂密,遮住了柳府的阳光,整个柳府陷入了沉寂。尽管皇帝赐下厚礼,仍难以冲淡这种沉闷。
稍作“包扎”,碧玉在香月的搀扶下,到佛堂拜见柳老夫人,与林氏换班。柳明德瞧见她进来,眉心紧蹙:“既然受了伤便好好休养,这里有爹在。”
“碧玉也是担心祖母。”说着,碧玉挑开帷幔,只见靛蓝帷幔里,柳老夫人全没了往日华贵雍容,面色蜡黄,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稀里糊涂地说着胡话。
眉心拧紧,早上她进宫,柳老夫人还好端端地叮嘱她入宫事宜,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芳汐姑姑见状,答:“今晨老夫人还好端端的,午睡醒来便恶心呕吐、腹痛腹泻,一直吃不下东西。大夫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