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很喜欢这个名字,走进了丫鬟们刚收拾出来的屋子时,屋子里置备了冰块,一进门便有一股凉意扑面而来,煞是舒服。
才刚由着香兰换了件衣裳,便听到屋外有了人争执。她挑了帘子问道:"发生了何事,你们这般吵吵嚷嚷的?"
梓允恭恭敬敬地朝她行礼道:“是姨娘命奴婢来请二小姐一叙。”
香兰跺着脚,冷哼道:"我看这玉姨娘准时又想起什么坏点子了,八成是没安什么好心。"
碧玉眼珠一转,赞同的点头笑道:"是啊,可不就是没安好心。不过,我却需要她这样的坏心思。"
刚一走近椒房院,便听到院子里,柳碧池冷嘲热讽道:“你要去尼姑庵,你自己去,凭什么要拉着我?我不管我不管,打死我也不去那种地方。”
玉姨娘面色沉静,命令下人全部退下,边收拾包袱边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若再使小性子,只怕连尼姑庵都去不得了。”
柳碧池当下便扯过她的包袱,一股脑的扔到了地上,闹脾气道:"姨娘既然要出家修行,这些身外之物,不如便留给女儿吧。父亲最是心软,女儿去求求父亲,他一定舍不得赶我去尼姑庵。"
“傻孩子,你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吗?”玉姨娘急道,“如今柳府,主母与林氏斗得你死我活,我们留在府里,不过是引火烧身,不如去净月庵避避风头,让她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
柳碧池反应过来,悄悄扯着玉姨娘的袖子,撒娇道:“姨娘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你的,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香兰推开门,碧玉静静地站在院门外,吓得玉姨娘脸色苍白,她尴尬地笑道:“二小姐来了,快请进。”
柳碧池冷哼道:“姨娘为何请她进来,若不是她,我们母女也不会被撵到净月庵去了。”
玉姨娘忙捂着她的嘴,道:“若不是我们母女构陷二小姐在先,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识时务者为俊杰,二小姐,先前与您作对,妾身也是迫不得已,还请您切莫放在心上。”
若说先前,她还对碧玉有几分小觑,秦王府传回的消息确实让她不得不警惕这个素来胆小怯懦的二小姐,做出更为慎重的抉择,若是秦王当真对她有意,那王谢两家加起来都斗不过秦王。
何况那人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眼前这个尚未及笄的少女,真的有轻轻松松捏死她的实力。
碧玉静静地坐在槐树下,树叶纷纷扬扬落下,她唇角微启:“玉姨娘找我来,不是让我听你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吧?”
玉姨娘脸色一白,不惜下跪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一时口快,还请二小姐见谅。”
柳碧池不满道:“姨娘,你为何朝她下跪。”
“你先出去,我有要事与二小姐相商。”玉姨娘难得严肃的表情,令话到嘴边的碧池生生吞了下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碧池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碧玉轻轻拨动着指甲,道,“玉姨娘今日为何如此懂规矩?”
“妾身有事相求。”玉姨娘见碧玉半晌没有反应,只得硬着头皮道,“妾身一直以来被王氏逼迫,做了很多自己不愿做的事,碧池是妾身的全部,妾身没有想到王氏连毁掉碧池的心都有。碧池推二小姐落水那次,妾身就站在一旁,王氏想借碧池之手构陷二小姐推碧池落水,然后派府里的瘸子去救碧池,趁机毁掉碧池的名节,只是没想到落水的成了您,您被秦王所救,所以……”
玉姨娘忽然顿住,她下意思看了碧玉一眼,忽然觉得可能那时,碧玉便与秦昊勾搭在了一起,否则为何生人勿进的秦王殿下会亲自将她抱上岸?而那时,整个柳府的人都以为她不过是个怯懦胆小的姑娘,不足为据,纷纷对她放松了警惕,放任她一步步壮大,二小姐隐藏的好深。
“所以你希望我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让父亲放任你们回府对付王氏吗?”碧玉冷笑,“玉姨娘啊,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单纯好骗?”
“妾身不敢。”玉姨娘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分明人还是那个人,但自从秦王府回来后,碧玉身上总有一种凛然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妾身只是想为二小姐做些事。”
碧玉俯身看着玉姨娘,若说这府里心机最深沉之人,只怕连王氏都不及玉姨娘,两次恰到好处的陷害,让她不至于被休弃的同时,能够远离权利争斗的漩涡,玉姨娘对她态度转变之快,让她也不由咂舌。
“起身吧。”碧玉收回冰冷的面具,展颜一笑,“我很欣赏姨娘的谋略,在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