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碧莲冷哼一声，“是表哥拉着我们过来的。”

魏丙辰微微一笑道：“唐突二表妹了，只是听闻二表妹身体不适，又生怕旁人误会，对二表妹闺名有所损伤，所以请两位表妹陪我一起过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碧玉腆笑：“劳魏公子惦记了，碧玉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的。”

“都是一家人，关心是应该的。”魏丙辰一袭白衣，尽显书生气质，他笑容温和，捧出古琴，“这是昨日输给表妹的‘焦尾’琴，昨日走的匆忙，今日特意带来送给表妹。”

秦昊这个煞星在场，别说贵女被吓得腿软，便是宴会上的世家公子也不好过，魏丙辰就是第一个溜得，因为秦昊那一身的冷气主要是对着他吹的。

“多谢魏公子。”

“如果二表妹不嫌弃，也可以唤我一声表哥。”

“魏公子是大姐姐的表哥，碧玉怎能逾越？”碧玉有些疲倦地靠在椅子上，“我身子乏了，不能招待魏公子和两位姐妹了，香兰送客。”

柳府的小径，碧莲张口闭口抱怨道：“表哥你肯去看她，是多大的面子，她竟然把你轰出来了，真是不识抬举。”

魏丙辰有些无奈道：“碧莲，你真的是碧玉的姐姐吗？”

碧莲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只听他继续道：“妹妹生病，做姐姐的不知道关心，反倒落井下石，这就是你身为长姐的榜样吗？”

碧莲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话来。

被自己倾慕的表哥教训，碧莲哭哭啼啼地扑到王氏的怀里，告状道：“母亲不是说会在‘春江宴’除掉碧玉那个小贱人吗？”

“这次她侥幸捡回一条命，我已经被老夫人怀疑上了，不能贸然动手。不过娘答应你，不会让她好过就是了。”王氏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过一阵子便是诸国朝圣的大日子，凡七品以上官吏必须携女眷入宫，这是你最大的机会。你是柳府的嫡长女，如果你能在金陵贵女中脱颖而出，被皇帝看中，那碧玉就不是你的威胁。”

“可是，母亲，我……”

“过几日，康王妃身边的崔嬷嬷会过来教导你，德妃当年从籍籍无名的宫女，成为荣宠一时的四妃，也全是崔嬷嬷的功劳，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外出，安安静静地跟着崔嬷嬷学习。”王氏用不容置喙的口气说道。

入夜，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碧玉的院子里徘徊。殊不知碧玉早已用镜子组装起了监控系统，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香兰香月严密地监视着。

碧玉看着镜子里偷偷摸摸的小厮，心道：这不是椒房院的洒水小厮吗？

“这个镜子，倒是别有洞天。”磁性的声音，突然在碧玉耳边响起，碧玉吓了一跳，额头狠狠地撞在了秦昊的下巴上，疼的她一声嘶叫。

秦昊忙用修长大手轻轻帮她揉着额头，力道很轻柔，生怕弄疼了她：“本王来了，你也不必这般激动吧？”

“哪里是激动，分明是惊吓好吗？”碧玉嗔怪道。

“怎么不怕本王了？”看着她灵动的小表情，秦昊只觉得心情愉悦。

“我怕死了。”碧玉横了他一眼道，“我怕哪一天被人发现婚前不贞，被浸猪笼。”

秦昊突然将她大横抱起，碧玉急忙道：“秦王殿下，我今天身子不适。”秦昊并不理她，而是将她抱到书桌前，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小丫头，放心吧，本王答应在你及笄前不会碰你，不过……”

“不过什么？”

秦昊眸光微冷：“万一被本王发现你与别的男人厮混，本王一定会将他五马分尸。”森寒的语气中，一种常年征伐的杀气扑面而来，杀机凛冽。碧玉干笑道：“有你一个就够了。”

就够倒霉的了这后半句碧玉没说出口，不过前半句却是取悦了秦昊，秦昊打了个响指，就见凌墨扛着两个大麻袋，破门而入。

麻袋摊开，明黄的折子乱七八糟地瘫在了地上，碧玉愣了愣：秦昊这又是在搞什么鬼？

“玉玺在你手里，这些奏折都需要连夜盖章。”秦昊指着麻袋里的折子，似笑非笑道，“别担心，本王今晚会和你一起通宵达旦地夜战。”

“……”

一连几天都在夜以继日，往奏折上盖章的碧玉，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废了。反观夜明珠下，半张脸隐藏在漆黑的面具里的秦昊，眸光幽邃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扫过一个又一个的奏章，大笔一挥写下批复意见，而后待墨水风干，便随手丢给了碧玉。

碧玉看着他不拘一格、如行云流水般霸气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