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这么热闹?”碧玉、香兰、宝娟提着大包小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看到活蹦乱跳的三人,整个柳府陷入了诡异。林氏急忙上前摸了摸碧玉的脸蛋,紧紧地抱着她,后怕道:“玉儿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当下便将事情经过说与碧玉听,碧玉唏嘘道:“天色暗了,一时不小心将娘亲送的镯子打赏给了车夫,倒是让父亲、母亲、祖母担心了。”
王氏的脸瞬间铁青,她狠狠地给了宝娟一巴掌:“不是让你送二小姐回府吗?你是怎么办事的?”
宝娟急忙跪下,捂着通红的小脸:“奴婢没能看护好小姐,奴婢知罪。”
“母亲就不要责怪宝娟了,是碧玉非要改道去玉妆为母亲买些礼物,想感谢母亲这些日子为碧玉的事操劳费心。”碧玉说着,将几盒装饰精美的玉妆面膜递了过去。
“这贱婢险些惹下大祸,若是就这么轻易饶恕,以后我们柳家还有什么规矩可言?”王氏冷道,“赵嬷嬷,还不将这贱婢拖下去……”
宝娟跪倒在她脚下:“奴婢感谢夫人救命之恩,如今奴婢有负夫人重托,愿以死谢罪。”
说着,宝娟便猛地朝着树桩撞了过去,她的额头涌出鲜血,整个人也昏了过去,不知是死是活。
“够了!”柳老夫人冷冷的盯着王氏道,“碧玉好端端地回来,可是碍了你的眼了?若不是碧玉恰好去了一趟玉妆,只怕到现在我连这个孙女都看不到了……”
“妾身也是太过担心碧玉,才会这般苛责宝娟。”宝娟丧失了语言能力,王氏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碧玉是坐了妾身的马车,无论如何妾身都有责任。这次亏得碧玉运气好,若是有下次呢?妾身若是连自己的丫鬟都调教不好,如何护得了这柳府的几个孩子?”
“再者说宝娟是妾身的贴身丫鬟,妾身不过想提点她几句,却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烈性子。”王氏一脸慈悲,且说的句句在理,即便柳明德心有疑惑,也说不出她半点不是。
车夫被厚葬,碧玉也暗搓搓烧了几叠纸钱。
“小姐,你为什么不让宝娟直接拆穿王氏的诡计?”香兰有些想不明白。
“拆穿王氏什么?纵容车夫谋杀嫡女吗?”碧玉舒服地靠在软榻上,“王氏多半会说定是有人想要谋害她,我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再说,我一点事都没有,宝娟若是告告发王氏,只会同落雁一个下场。而且你不觉得把宝娟留在王氏身边做一步暗棋,很有意思吗?”
碧玉摸着手中的玉镯,心道:今天用你钓了不少鱼,只是不知道有几条愿者上钩?
明粹院,宝娟被缠了绷带,神智清醒了些。
王氏便一脸慈祥地轻抚着宝娟渗血的额头,叹道:“我不过想让赵姑姑带你离开,免受林氏责难,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奴婢以为夫人不要奴婢了。”宝娟泪眼朦胧道,“奴婢是夫人捡回来的,如果夫人不要奴婢了,奴婢还不如一死,以报答夫人的再造之恩。”
“休要胡思乱想。”王氏亲自为宝娟掖了掖被子,道,“你且安心养伤,过一阵子便是诸国朝圣的日子,还有很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做。”
“多谢夫人。”想起马车坠崖后,二小姐带着她们凌空上岸的场景,宝娟就不寒而栗。夫人再可怕也终究是人,而二小姐根本就不是人。
屋外,赵嬷嬷俯身:“夫人为何不杀了宝娟,以绝后患?”
“宝娟对我尚算忠心。何况碧玉那个丫头,有时候连我都有些看不透,何况是宝娟呢。”王氏眸光幽暗,忽然道,“厨房那边,让她们都收敛起来。”
“老奴已经吩咐过了,让她们不要做得太过。”
“玉姨娘最近太过清闲了。”
“老奴明白。”
三更天,秦昊准时登门,潜入了碧玉的闺房。
夜明珠突然亮起,碧玉衣衫整齐地坐在床边,笑盈盈道:“秦王殿下大驾光临,瞧,连我的闺房都觉得蓬荜生辉了。”
“怎么,不设陷阱了?”秦昊凑到她的床边,唇角微扬。
“反正对秦王而言没什么用,那还不如省点钱。”尽管玉妆的生意越来越好,但是碧玉却是越来越穷了,人情世故哪里不需要银子?
“本王说过,你若从了本王,本王可保你一世富贵。”秦昊诱惑道。
“谢谢哈。”碧玉挪了挪位置,远离这个危险源,“但本姑娘更喜欢自食其力。”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