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一脸腼腆：“在碧玉眼里嫡庶美丑，并没有什么分别，都是血肉之躯。”

众女愣了愣，莫名的心绪涌上心头。柳苏苏面色僵了疆。

“妹妹这话，倒是深得人心。”一顶尊贵凤纹精雕檀木架，悬着鲛绡宝罗帐的轿子落下，手持拂尘如意的侍女恭敬地侯在两旁，服侍着从轿子里走出的一袭月白绮罗，裙摆层层叠叠翩翩若仙的少女。

少女的声音轻柔，宛若空谷幽兰般动听，让人恨不得一睹芳颜。

似是生怕旁人偷窥，少女的容颜隐藏在精美的白色斗蓬里，充满了神秘感。

“参见梨若郡主。”众女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俯身行礼道。

碧玉恍然，听说梨若郡主是秦远侯府庶女，秦王殿下的亲妹妹，年幼时生母为救太后葬身大火，她本人也因此毁容，从此深居简出。

“不必多礼。”秦梨若淡淡摆手，对碧玉道，“妹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不知是否愿意与我同行？”

梨若一点郡主的架子都没有，碧玉对她印象不错，遂点头应允。

与梨若郡主同行，免去了“才子佳人”的搭讪，碧玉乐得清闲，只是她时不时能听到桃林深处的窃窃私语：“天呐，这个丑八怪怎么来了？没得拉低我们春江宴的颜值。”

“是呀，没听说过杜子然要来参加‘春江宴’呀？”

“嘘！小声点，即便长得丑了些，梨若也毕竟也是秦王殿下的妹妹。”

“秦王与秦远侯势同水火，不会注意到他这个妹妹的。”

“……”

秦国公统共就秦昊与秦梨若这一子一女，竟然都被毁了容，也算金陵一幢奇谈了。

面对这些嘲讽，梨若始终泰然自若，只是攥紧的手心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碧玉一脸娇怯地开口：“郡主，您想不想让这些人大吃一惊？”

“你有法子？”

“母亲送了碧玉一些玉妆的化妆品，兴许可以帮到郡主。”

入春，长江两岸桃李芬芳，水流滔滔，暖风、花香、鸟语、才子、佳人、亭台楼阁、水榭画舫……自有一番情趣。清幽的古琴响起，彩袖红裙飘飞间，金陵的闺秀千金与氏族公子，并排入座。

每年春江宴均由御封的诰命夫人轮流主持，今年恰好轮到王氏。碧玉在王氏的引荐下，与各位夫人见礼后，便捡了一处偏僻的位置坐下。

康王妃尽管只有双十出头，却着一身深蓝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多彩孔雀苏绣，头戴八宝翡翠牡丹钗，虽然华贵却显得有些老气横秋。才子佳人们你来我往吟诗作对间，她忽然开口道：“往年总是吟诗作赋，半点趣味也没有。早先听王夫人说起你们柳家还有一位端庄秀雅、才华横溢的的二小姐，却不知都有什么才华？”

“倒是让王妃惦念了。”王氏忙起身道，“碧玉虽未在我身边养大，琴棋书画却是样样精通的。”

被指名道姓，碧玉怯生生地站起来道：“承蒙王妃厚爱，碧玉自幼在庄子上长大，只不过会读些诗而已，论才艺又哪里比得上碧莲姐姐？”

提起碧莲，王氏面色一僵，她深深地盯着碧玉貌似天真无邪的小脸，眼底划过一抹狐疑之色。

“哼，废什么话，是真金还是石头，一试便知。”一袭浅蓝紧身装，剑眉幽眸间透露出英气，坐在杜国公夫人身旁的杜秭归大大咧咧道。

柳苏苏被碧玉拂了面子，心中暗恼着，便道：“我出上联‘黄莺鸣翠柳’，你敢对吗？”

论才情，柳苏苏在金陵也是排的上号的，位列金陵十大才女之九，面对柳苏苏的刁难，众人并不认为庄子上长大的碧玉能比得过柳苏苏。

碧玉怯生生地看了王氏一眼，王氏存心想看她出丑，遂笑着点了点头。

碧玉略一思索，道“紫燕剪春风，不知我对的如何？”

“春情寄柳色”柳苏苏皱眉。

“日影泛槐烟。”碧玉对答如流“春风吹绿千枝柳。““时雨催红万树花。”

“……”

几轮下来，柳苏苏竟败下阵来，碧玉只出了一道“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她却是答不上来，众人不由得对碧玉刮目相看。

杜国公夫人温和地笑着：“难得柳家出了这么一位蕙质兰心蕙质的才女。”

“夫人所言甚是，虽不是世家出身的大家闺秀，倒也有种小家碧玉的灵秀。”梨若郡主吐气如兰，惹得宴会上的男子纷纷朝她望去。

只是一想到梨若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