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关系岌岌可危,任何的一点小摩擦都可能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
“分手”二字就像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都可能被她提起。
可能,墨司寒怕的就是这个吧。
从前他欠下的债,终于她要来追讨了。
人啊,往往输在后知后觉上,早知当日,何必当初?
似乎是察觉到门外那道炙热的目光,祝无忧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看去,刚才还在的影子刹那躲开了。
又过了一会,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墨司寒推开门走了过来。
虽然他看上去头发凌乱,下巴有胡渣,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可他还是那个干净清爽,俊美不凡的墨司寒。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块,祝无忧下意识地撇开了。
墨司寒黝黑的瞳孔倒映出祝无忧冷漠疏离的样子,身体里叫心脏的部位开始隐隐作痛。
她,还是不想见他。
走廊里很安静,没有半点杂音,而这样的安静只会让空气变得尴尬。
顿了顿,墨司寒将手里的礼物放在祝无忧的腿上,小心翼翼地说了句:“生日快乐。”
祝无忧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涟漪,随后恢复如常。
大概他是今天唯一对她说生日快乐之人。
那又怎样?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谁说不是呢?
“……”
祝无忧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眼睛里不含任何情愫。
手机屏幕亮了,墨司寒看了来电显示,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白医生兴奋的声音传来:“墨总,好消息,孩子的供体找到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墨司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连说话的声音都掩饰不住了。
祝无忧呼吸一滞,竖起耳朵,跟着紧张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很快就可以给孩子做骨髓移植手术。”
墨司寒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声音颤抖道:“太好了!”
三分钟的通话,墨司寒反复确认了好多遍。
祝无忧的心脏也跟着砰砰砰乱跳,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她激动得喜极而泣,这应该是她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隔着透明的玻璃,两人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熟睡中的孩子身上。
原来世界上最好的礼物叫做希望。
……
隔天,墨司寒破天荒地没去医院,而是去了郊区墓园。
几辆黑色的车子在郊区的墓园停车场停了下来。
车上先后下来五六个穿黑色正装的男人,其中一个下车后直接去打开了后备箱。
后备箱里躺着的是个男人,双手被反手绑着,身体蜷曲成一团。
几分钟后,墨司寒从车上走了下来。
苏青惊恐地看着墨司寒,一张口就是下跪求饶:“墨总,饶命!但凡你想知道的,我都说,真的不骗你。”
墨司寒面无表情,唇角冷冷一抽:“我早就说过了,找不到你妹妹的墓地,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苏青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墨总,我想起来了,我妹妹不葬在这。”
“那葬哪?”
“让我想想……”苏青结结巴巴道,“我们没买墓地。”
空气一度停滞,危险即将到来。
墨司寒控制住怒气,言语讽刺道:“苏家人现在这么穷吗?连块墓地都买不起。”
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苏青,死到临头了还谎话连篇:“墨总,我们苏家是真的没钱,不是我们不疼我那苦命的妹妹。”
墨司寒皮笑肉不笑:“你这个做大哥的,有钱去国外赌钱,你那个爸有钱给小三添置豪车,你却跟我在这哭穷?”
“这……没这回事。”
燕青跟上去就是几脚,厉声威胁:“还不说实话!不要命了是吧!”
“不要打了!我错了!”苏青满地打滚,疼得鬼哭狼嚎。
墨司寒使了个眼色,那几个黑衣手下拿着铁锹开始挖土。
没多会,苏青像个萝卜一样被埋进了土里,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瓜子。
苏青早吓得魂都掉了:“墨总,我说实话,我说。”
墨司寒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吐了吐烟雾:“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我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