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角岭的夜色被火把烧得通红,三位匪首的脸色却比夜色更惨白。*看`书.屋` ?追¨嶵?欣.章^結~
“蟠海龙”秦会额角青筋暴起,瞥见山下火把如流萤般漫上山坡,喉间溢出一声破风般的嘶吼,转身便往山后密林深处狂奔。
“嗖!”
破空声撕裂黑暗,秦会忽地脖颈后汗毛骤竖。眼角余光里,瞥见“喷雾豹”张大能如断线风筝般栽倒在地上,玄铁打造的箭簇穿透他的胸膛,尾羽还在夜风中嗡嗡震颤。
张大能挣扎着在血泊中撑起上身,颤抖的五指在地上抓出五道深痕。望着兄长还在远去的背影,喉咙里发出濒死前的呜咽:“哥……哥……救……”尾音在呼啸的山风里消散,带起几片枯叶掠过他圆睁的瞳孔。
“噗!”
一道寒芒闪过,利刃撕裂空气的锐响突兀炸起,张大能喉间涌出的血沫混着破空声喷洒而出,瞳孔骤然涣散,当场气绝身亡。
却是扈三娘拍马抢至近前,挥手一刀将其毙命!
“铮!铮!”
紧绷的弓弦震颤声撕裂长空,两支箭矢裹挟着腥风,如毒蛇吐信般直取秦会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秦会猛地向右翻滚,箭镞擦着衣摆钉入身前一块巨石之上,溅起的火星映亮他苍白如纸的面容。
然而这一躲避,却贻误了脱身良机。_躌′4,看+书. +无.错-内·容-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手持长枪的壮汉如铁塔般拦住去路,枪尖寒芒吞吐,将前路封得严严实实。
秦会瞳孔骤缩,青筋暴起的右手死死攥住刚从血泊中拾起的朴刀。刀锋还在滴落暗红血珠,他强压着喘息,声线低沉如闷雷,喝问道:“藏头露尾之辈,你们究竟是甚么人?”
话音刚落,便听寨门处传出一声惊雷般暴喝:“水泊梁山好汉全伙在此,要活命的,放下刀枪!”
秦会手中朴刀猛地一颤,虎口震得发麻,面色阴沉,肝胆俱颤,梁山好汉的名号如寒冬冰锥刺入骨髓,他踉跄后退半步,望向前面阻路那人。
“‘豹子头’林冲是也!”那持枪大汉报了名号之后,抬枪便刺。
秦会手中朴刀接连招架,二人在这草厅前缠斗在一处。
另外一边,“铁臂熊”万俟大年正与一个使刀的汉子缠斗不休,兵器相交的铿锵声此起彼伏,腾起的尘土遮蔽了半片天空。
先前,张正道率领骑兵如黑潮般席卷蛇角岭山寨,见寨内三个贼首未及列阵,便被骇人的马蹄声惊破胆魄,丢盔弃甲夺路奔逃。
张正道冷目如电,翻手间在马上挽起雕弓,弦动如雷,接连射出三箭。
此时,场中除了四人还在捉对厮杀,那百十个喽啰早就被吓得心惊胆战,瘫软在地,刀枪叮当坠地,磕头如捣蒜般乞降。?鸿?特,小^说¨罔¨ ·蕪?错?内+容-
张正道策马踏过满地狼藉,忽见一抹猩红映入眼帘,瞧见扈三娘立马执刀,浑身沾满鲜血,刀锋斜指,周身蒸腾着近乎实质的杀意,不禁眉头微皱:“这娘们什么时候杀气这般重了?许是孙二娘没教她什么好。”
正思忖间,西侧传来一声裂石穿云的暴喝。狄雷与万俟大年缠斗正酣,忽地弃了手中短刀,寒光脱手直取敌喉。
与此同时,吕方抛出一对儿赤金铜锤,狄雷旋身接住,双臂青筋暴起,起势陡然攀升。双锤舞动间虎虎生风,只两个照面,三记雷霆万钧的攻势便将万俟大年逼入死角。最后一锤裹挟着呼啸风声,重重砸在贼首胸口,血肉飞溅中,万俟大年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那边,秦会与林冲激战正酣,招式渐显迟滞。忽见万俟大年毙命,他瞳孔骤缩,太阳穴青筋暴起。朴刀格挡间,耳畔似炸响惊雷,昔日三人结义时对月盟誓的场景与眼前惨状交叠,胸中腾起滔天怒意,手中刀上下翻飞,攻势陡然凌厉数倍,使出拼命杀招,直取林冲各个要害。
林冲见秦会如困兽般悍不畏死,刀影裹挟着腥风狂卷而来。他沉肩拧腰,长枪吞吐如电,与对方刀锋碰撞出串串火星。
十余回合激斗间,秦会破绽稍露,林冲抓住转瞬即逝的战机,长枪如灵蛇吐信,寒光一闪,径直穿透秦会胸膛。
血花顺着枪尖滴落,秦会双目圆睁,手中朴刀“当啷”坠地,身躯重重栽倒在尘埃之中。
在一旁观战的吕方大受震动,指尖不自觉地攥紧手中方天画戟。方才四人生死之间的缠斗,已然让他窥见深不可测的武学鸿沟,暗自思忖若是自己对阵林冲、狄雷时,生死相搏下,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