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温热的一瞬就睁眼。
面前,姜年俯着身,动作小心的正在托他的手缓慢的拉过来放自己腿上,跟做贼一样拨开塑料袋拿出里面的药。
在斜眼看他时,某人又阖目继续装睡。
她在郁阅川那儿拿了些药,还咨询了下要不要做个血检,毕竟抓破皮出了血,万一有个什么病或许会感染。
当时郁阅川还笑她来着,装病久了学了不少医学常识。
那晚斗殴被送来的可不止姜怀远一人,杨家兄弟也一起来做了个检测才去派出所录口供。
杨家兄弟没病,所以不用做血检。
姜年心里松了口气,拿了些药准备自己动手。
“嘶。”阖目小憩的人突然出声,自然的就抓住贴在掌心的小手,“你在干什么。”
姜年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乖怂的看他。
被这双深潭眸盯着,就容易紧张,心跳加速,特别是听到沙哑暗沉裹着刚睡醒的慵懒,入耳即苏。
“弄疼了?”她神色怯怯的,“我想给你擦点药,这是酒精消毒的,我在轻点。”
“小伤不至于。”说着,就抽回手。
“不行!”她反过来抓住,带着力道又放在腿上,“手背是长期暴露面,不处理下万一感染怎么办。我知道疼,你忍着点。”
怕贺佩玖再次拒绝,托着他的手没有松开,钳制般的禁锢着,俯身更低一边消毒一边吹气。
这次他倒是没在反抗,眯着眸子盯着她细致小心擦药的模样。
手背不是很敏感处,却还是被她呼出的热气闹的喉咙发痒,连带半边身子都有些酥麻。
手背上的指痕还挺深,不难想象当时杨驹对她的报复心。若不是贺佩玖护着,这要是倒自己身上,指不定能给手腕掰断。
“要是疼你就告诉我,但酒精这东西……”话音徒然湮灭,身子僵硬,撩眼看他。
贺佩玖没有俯身,低垂着眼眸,眼神昏沉隐约裹着炽热的热风。
不像平日那般,风姿凛凛或是温和清润。
邪佞得像个……
妖孽!
“七哥?”开口,嗓音都是颤抖的。
她实在受不了耳垂上不轻不重的揉搓,那抹温热酥麻,直接穿透整个肌肤渗透到骨子里厮磨得整个身子都
发软。
“什么事?”贺佩玖应得淡漠。
“那个……”她身体别了下,尝试脱离他的指尖
‘吱——’
车道上有辆轿车变道冲进来,两辆车几乎是车尾擦着车头而过。
若非武直眼疾手快踩下刹车,准得撞在一起。
姜年是俯身坐着,没系安全带,身体就顺着惯性冲出去……只有刹那的功夫,腰上一紧,就扑倒贺佩玖怀里。
脸颊贴在胸膛,额头抵在他下颔,随着他说话,喉结引起的共鸣尤为清晰。
“有没有撞到哪儿?”
腰上的手臂箍得很紧,紧到让她有一种要窒息的错觉。
“说话,有没有撞到哪儿!”贺佩玖再说这话时,嗓音特别冷戾,却也有没掩藏住焦急不安。
“年年?”
“没,没撞到哪儿。”弱弱的应了声就想抽身离开,只是箍在腰上的力道并没移开。
只是两人严丝合缝的拥抱稍稍松开些。
贺佩玖在垂首之际,温热的唇从她额角蹭过,这是一股让她皮肤灼烫发疼的热度。
有那么一刻的冲动,她也很想在他脖颈处狠狠咬上一口!
“发什么愣?谁让你不系安全带的,你知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行为!”低垂的眼眸里,一片生凉的阴戾。
他心情并不愉悦,加上刚才的惊吓,口吻比素日任何一句都要重。
后知后觉时,怀里小姑娘眼尾就染了薄红,咬着唇,攥着他腰间的衣服暗暗用力,一副被吼后委屈的模样。
他可是预想过,这辈子都不会对她说句重话。
这还没确定关系就……
心里喟叹,无奈又自责。
“委屈了?”他温热的手贴上来,慢慢捋着她耳边的碎发,“我不是要吼你,只是担心你撞到哪儿。以后都要记得系安全带,万一在碰上这种事,至少可以避免很多危险。”
她睫翳抖动着,在敛眸的一刻眼眶湿濡。
“我是再给你擦药……”姜年也不是真委屈,只是此刻情绪上来,又看见脖颈上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