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来,听人说钱钟书先生上课从来不点名,也不提问,讲完就走,估计考试也应该好通过吧?”
“钱先生去年年底才来,这一学期还没教完呢,不好说。不过础安跟我说,郑天挺先生的课最容易过了,他开的‘明史’本来只是历史系的专业课,却有一百来人选,因为凡是选了课的,期末考试郑先生至少要给七八十分,所以外系选他课的人也特别多。”
“啊?梁绪衡,有这好事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早知道我也选‘明史’了!”
“我怎么知道啊?再说我自己也没选啊!”
“算了,我跟学年第一没有共同语言。青恬,你选‘明史’了吗?……楚青恬!我跟你说话呢!你睡了吗?”
“……什么?”
“我问你选没选郑天挺先生的课!”
“哦,明史?我旁听过,但没选。”
“哎,你们这种优等生怎么会懂得我的苦啊!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楚青恬跟大伙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儿,她的心思却全然在别的地方。聊着聊着,困意袭来,一个个地都没了声儿。
楚青恬默默走到窗前,窗前枝丫在月光的衬托下宛如浓墨勾勒,她在窗上描摹着树枝的形状,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