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荷沉默片刻,依旧是固执又倔强。“这一趟,我非去不可。”
这一天她硬是磨着钱巧巧跟她一块儿睡,她白日里睡过,夜里倒是精神了。两个人讲了一会儿话之后钱巧巧就睡下了,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又被段小荷给推醒了。
段小荷下了床,去取了那个木盒子来,先是用手指放在唇上做嘘声,这才拿出了那里头的兰英,声音极小的对钱巧巧说:“这东西你帮我去照着做个样子来,七八分像也行。然后你把假的给我,这个你就藏着,过段时间秦锐会过来跟你拿的。”
说着她就把兰英递给了钱巧巧。
钱巧巧本来睡得迷迷糊糊,这会儿看她讲的这么严肃,瞌睡立马就散了。
“出什么事儿了?”
清晨五六点正是人最容易犯困,精力最是涣散的时候,她知道小皇帝一定会派人监视自己,她等了一夜,就为了这么一会儿的时间。
“这事儿真的很重要。秦锐来过之后任何人来问你都说没见过他就行。记住了,一定要咬死说没见过。”
钱巧巧满脸凝重,也习惯她的卖关子,干脆就不问了。借着模模糊糊的光线把手里的东西看了个大概,又放到鼻子上头闻了闻,这才把东西又放回盒子里,随着段小荷若无其事的躺下了。
早晨钱巧巧起来的时候,眼瞎两团青黑,一身的疲惫。
本来昨晚睡得就晚,正睡得香甜的时候又被段小荷搞得紧张兮兮,神经紧绷着,根本就没了再睡的心思。反倒是段小荷,翻了个身就自个儿睡得香甜,简直没心没肺。
中午起来的吃了午饭,段小荷就去锦衣看了看。问了以后才知道原来段小月从那天回家之后就一直没再回来过,这里的生意太忙,绣娘总是不够用。
她没想到段家小妹会气成这样,只是现在她哪里还有去劝段小月回来的心思,她还等着把身体恢复的好一些,先去南漳州那边看看,给刘三解释解释她托给刘二的那个错误的口信。
在清河县呆了三四天之后,段小荷不顾钱巧巧的劝,又包了马车要她给送到了南漳州。或许是这回没有休息好,从清河县来到南漳州差点儿要了她这一整条信命。从没体会过孕吐反应的她就差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统统都给干呕出来了,明明肚子里都没了东西,可她还是觉得恶心难受。
她找来的车夫见她总是这么一副样子,都差点有了把她扔在路上的想法。她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的车夫心里着急,要是她在自己马车上死了得多晦气。
段小荷看着这嫌弃的表情,咬咬牙,又多给了五两银子,这会儿车夫才终于松了口,同意把她送到南漳州。到了南漳州,段小荷根本就没站的力气了,足足在马车上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付了钱,车夫立马驾车就走了,就怕她一个不行死了的样子。
她先找了家客栈,舒舒服服睡了一觉之后,又起来喊了些吃的。明明肚子里馋的厉害,可刚一吃进去就全给吐了出来。
其实如果没这些事儿,她现在还是生龙活虎的在刘家村里蹦跶着,想吃什么吃什么,哪儿用得着这么难受,简直就是自己作出来的。
她现在是锦衣唯一的当家人,赚的钱都是自己的,花钱也大方。小二见她这么豪气也不敢怠慢,按着她的要求给她又上了一桌酸甜口味的菜。
镇北军原本就是一直在南漳州的,这会儿她刚来就又听了不少关于穆将军要嫁妹妹的八卦事情。段小荷全部在意,甚至心理还有些小高兴,早点儿把情敌嫁出去多好,省得她总担心着刘三。
彻底缓过来之后段小荷就去了镇北军的大营,到了大营门口下意识的要开口找刘三,话到了嘴边,只说要找文武。
门口的两个侍卫相视一望,颇谨慎的问她是什么身份。段小荷抿唇想了想,“我是他的妹子,路过南漳州顺便来谈个亲,见一面我就走。”
段小荷在门口等了片刻之后,才看见他从里头出来。他的身影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心情雀跃的看着戴着面具的他一步步从里头走出来,段小荷就觉得自己好像又爱上了这个男人。
忽的,她的笑意凝固在了嘴边,眼睛里看见的却是穆青亲热的挽着他的手臂,撒娇一般的扯着他往另外一边去。
段小荷有些慌,抬脚就要跟上去,那俩门神将她拦下,她急急开口,指着那边问他们要去哪里?
“喜服刚刚送过来,他们自然是要去试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