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的脸色就变了。

“都到了我这才还想着别人？不识好歹！我以为他送来的人起码是个懂规矩的，没想到竟然这么不上道。”

老头儿一张脸顿时变得狰狞可怕，朝着海棠就扑了过来。那一股刺鼻的酒味儿熏得海棠想吐。面前的老头儿年纪比她爹还大，都能做自己爷爷了，她连姚振小子都看不上，碰都没让他碰过，怎么能容忍这老头儿来碰自己。

海棠瞥见敞开的房门，瞧准儿了机会就朝着门口就跑了过去，没想到那老头儿年纪大身手却很快，一把就拽着了她的衣服，狠狠一扯，她这半边袖子都没了，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老头儿像是找到了新鲜的玩意儿，兴趣渐起竟然又来拽她身上的衣服。海棠柔弱力气小，这会儿竟然又被他给拽了回去。看着那张布满了皱纹满是老态的脸，海棠一口就咬在他的手上，把那老头儿疼得松了手。

得了机会海棠又疯了一样的往外头逃，没想到才刚刚到了门口，就有人冲过来把她往里头一推，砰的一下从外头紧闭上了房门。

海棠愣在那里，心情变得绝望。“秦锐！”

老头一把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拽倒在地上。看着她痛苦，老头儿倒是笑得格外兴奋。“秦锐？你的相好么？晚了！一国之君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他既然把你送到我这里，就是这会儿反悔了我也不会把人给交出去！”

说着又用了一把力气，强迫海棠抬头看着自己，从老头儿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她此时究竟是有多恐惧，多绝望……

海棠意识涣散的倒在地上，身上尽是被掐出来的青紫的痕迹。老头儿满意的穿好了衣服，拍了拍手，接着就进来了几个身材高大魁梧样子凶恶丑陋的汉子。

老头儿指着地上毫无遮掩的海棠，冲那些汉子说：“这是皇上赏的，别把人玩死就行。”

……

段小荷一直在这个院子里呆了两天，期间隐约听到过片刻的杂乱热闹，像是有人在挨家挨户的寻人。她吊着一颗心的等着人家来敲这扇门，没想到动静在稍微近一些的地方就又转了个弯儿，渐渐没了声儿了。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秦锐突然问她，是要继续留在京城还是要回家去。

她猛地从小凳上站了起来，起的太猛，脑袋来晕乎了一会儿。秦锐把她扶稳，正想说给她把把脉看看身体，没想到她脱口第一句话就是问那姑娘到底有没有活着出来。

秦锐眼眸闪了闪，说那姑娘已经被人抬出来了。

“抬出来的？死了？”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秦锐摇头解释，“没死，只是少了半条命。”

段小荷身子软了一下，秦锐要来扶，她甩开了手没让他碰，心里愧疚难安到要死。“怪我，我害了条人命。”

秦锐惨淡的扯了扯嘴角，“不怪你，怪我。”

片刻之后秦锐又说：“她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你要是想回刘家村我就送你回去。”

“刘二一家安全了？”

他点头，“这两天京里有大动作，这会儿他们已经顾不上刘家村了。”

她的身子又紧绷了起来。“什么大事儿？”

秦锐指了指自己，“估计是我，所以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危险的，我要把你送走。”

段小荷的心沉了沉，她很清楚自己心里从来都没有秦锐这个人，虽然知道他跟自己不同路，可是相处这么久她早就已经把秦锐当成了朋友。这会儿听见他有事，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看着她眼底的担忧秦锐抿唇笑，紧紧抓着她的手一脸情深。“我就知道你担心我。”

段小荷把手抽了回来，“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去找小郡主。”

“她这会儿也顾不上你。”

秦锐出去了片刻，回来的时候就找了辆马车，又给她塞了些银子，悄悄把她送出了京城。临行前秦锐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我这一切荒唐事都是为了你，你别恨我。”

她不懂秦锐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琢磨了一路都没琢磨通透。到了清河县，她下了马车就冲进了锦衣，要找段小月。

看见妹妹安然无恙她才放了心，又问起王氏有没有过来，问弟弟段小申有没有好好的。段小月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姐，是不是家里出事儿了？”

段小荷胡乱搪塞了两句，匆匆赶到了抚江村段家，推开大门就看见两只吊在半空的腿，顺着往上瞧，王氏已经自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