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她目瞪口呆,“都是你做的?”
刘三点头,“看你累的都起不来,特地抓了只鸡炖了汤给你补补。”
说这话的时候刘大正瞪着那双充满了仇视的眼睛看着刘三,段小荷忍俊不禁,刘大虽然傻,但是自从夏妤教他数数之后,这就成了刘大每天都要干的一件事情。就算要出去陪坟,刘大也得数上一遍,总有种数量对了才好对夏妤交代的感觉。
所以不敢多少年,她那个鸡圈里的鸡吃了一只就得添上一只,怎么着数量都得是五只。
现在被刘三给宰了一只,刘大心里能高兴?
除去那一道清汤鸡,其他的饭菜都很随意。吃饭的时候刘三问她,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刘大。段小荷把事情跟他讲了之后,他当天就出去又猎了只野山鸡来,揪去尾巴上的毛再给扔回了鸡圈里。
于是刘大的心情又美好了起来。
段小荷拿着两支山鸡毛坐在院子里看着刘三跟刘大一遍遍的数着那些鸡,刘三已经在家里呆了三天了,她始终都不去问他到底还有几天走,弄得自己也像是刘大一样,就差掰着手指头的数日子了。
刘三现在不是原本的身份,一个客人也不好在别人家里呆这么久。她不在意自己又成为寡妇的身份,她在意的是村里人万一传了他不好的话,他下次就不好再多呆。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从前刘三帮她打水洗头那一幕,现在这房子里她还让人装了个简易的淋浴,简简单单的洗一场完全没有问题。可这会儿却怀念起了以前在刘家一块儿过日子时,虽然穷苦,可却觉得很幸福。
段小荷心神一动,立马就去厨房烧了水。
等她端了盆水,把头发放了下来,刘三就晓得她要干什么了。自然而然的拿过水瓢来,柔声道:“我给你打水。”
她把头发打湿,又打了皂角,没等喊刘三呢,清水就缓缓的冲了下来。
不同于当年,现在的他真是温柔了许多。段小荷嗤笑一笑,却笑湿了眼角。她用手擦了擦,刘三就紧张的问是不是水倒的太猛,进了眼睛。他一把抓过旁边的干手巾给她擦着脸上的水渍,因为着急动作就显得粗鲁了一些,把她的眼角弄红了一片。
见自己粗手粗脚的还把小媳妇儿的脸给擦红了,刘三一顿自责,急的就差跳脚了。
段小荷说没事儿,让他继续倒水洗头。洗了头,刘三又拿了干的手巾要来给她擦头发。段小荷扫了外头一眼,把手巾拿了过来自己擦着,说她这样晒晒就好了。
刘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听见外头有人打水的声音,神色稍显失落。
若他还是刘三,帮媳妇儿擦头发这种事情又何须要顾忌别人。
“我明天要去接诣修回家了,你跟我一起去么?”
刘三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点了点头。段小荷咬咬牙,抓着手巾披着半干的头发就上了楼。刘三站在原地,心里头一阵纠结。
他跟着上了楼,看着独自生闷气的小媳妇儿。两个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开。
“我明天会把你们送回来再离开。”
段小荷默不作声的把半干的头发挽起来,拿了昨天挑出来的那两件衣服,用块崭新的布料好好包起来。她抱着东西下楼的时候刘三抓着她问她要去哪里,她咬牙,“我去葬我丈夫。”
刘三跟着她去了村里的祖坟地,望着在外头孤孤单单的两个满是杂草的坟包愣愣出神。那是曹猎户和那个孤女,两人都进不去祖坟地,就只能埋在外头。而刘三是刘家村的人,他的衣冠冢自然是要在里头的。
段小荷抬了抬下巴,“过去拜拜?”
刘三看了看四周,这才过去磕了个头。起来后就跟着段小荷去了祖坟地,找了块地方挖了个小坑,又看着段小荷置气一般的将那包好的东西狠狠扔进了坑里。
“埋上吧。”
“碑呢?”
段小荷只说了两个字,“浪费。”冷冷扫他一眼扭头就走了。
刘三苦涩笑笑,在她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去县城的时候他就明白,小媳妇儿知道他要走了。
回到家,段小荷心里虽然有气,可也体贴的打了水来给他洗手。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跑进来个小娃娃,抱着段小荷的腿大喊小婶婶。段小荷心里一惊,小诣修不是在钱巧巧那里,怎么回来了?
门口又进来一个人,穿着月白牙的衣裳,长了张俊美无双的脸,可不就是秦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