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的婚约,陆长鸣势必会收回与诚宇合作的意思,到时宇珍珠又会拿磊磊出气。她的命与磊磊的命相比,已无足轻重。
想到此,她点了点头,“好。”
陆长鸣并没有呆多久,略略过问了医生林若芷的情况就离开。陈娇儿借口要与她多说会话,留了下来。
“这里有人照顾,你也走吧。”单独面对陈娇儿,她没有了装的想头,直接冷下了脸。陈娇儿却立在床前不肯动,“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一个都不接?”
“有事?”不做解释,其实也不用做解释,陈娇儿应该知道她不接电话的原因。
陈娇儿咬了咬唇,“虽然爷爷看起来很喜欢你,但我劝你还是听话,不要再和庭琛在一起了。你看,多危险啊。”
林若芷猛然睁开了眼,“你知道是谁朝我开的枪?”
“开什么玩笑!”陈娇儿嘴上否认着,但眼底的慌乱明显泄露了她的心虚。
“我什么也不知道!”强调似的,她加重了语气,“只是子宽听说了这件事,专门让我过来看看你。”
她似乎没有心事再劝服林若芷,很快离去。
医院楼下,停车场里。陆长鸣的车子早已不在,陆子宽立在自己的座驾旁,阴郁着脸抽烟。看到陈娇儿,他就着车身碾灭了烟头,“那个女人怎么样?死了没有?”
陈娇儿摇头,“没有,虽然伤得很重,但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陆子宽愤怒地骂起了脏话,满面的戾气,要杀人一般。陈娇儿走过去握住他的臂小心翼翼地晃着,“子宽,那件事不会真是你安排的吧,如果是,爷爷一定会查出来的,到时你就……”
“闭嘴!”陆子宽粗鲁地吼断了她的话,“我的事你少掺合!”
“可是……”
“可恶!”陆子宽哪里有心情听陈娇儿把话说完,转身上了车,一踩油门把车飙得极猛。他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一群饭桶,养你们做什么用,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地从南城过来,怎么就受伤了?”
下午,温渺风尘仆仆,一路赶来了医院。人才进门,声音就哗哗地泻了出来。她上上下下地检查着林若芷的身体,看到近胸口处的伤时,一阵阵倒吸冷气,“到底哪个杀千刀的,竟然对你干出这种事来,别让我抓到,否则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林若芷安静地听着温渺飙着粗话,感觉心头一阵温暖。已经有好久,没有感觉到被人重视在乎的滋味了。
唇角,不由得扯出一抹微笑来。
“你不会傻了吧,竟然还能笑。”温渺不客气地道,既而握住她的手,“你这个样子,你家小磊磊若是知道了,该会有多伤心啊。”
“千万不要告诉他我的情况!”提到磊磊,林若芷脸上终于显现出急切来,忙着警告。温渺点头,“我知道,你受伤的消息我可半个字没跟他提。”
林若芷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知道是谁下的手吗?”温渺马上又变得严肃起来。
林若芷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已经在查了,据说还是厅长亲自督办,一定很快就有结果。”
“这就好。”温渺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若芷,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正好警察厅有几个人跟我家有些旧情,到时我帮你打听打听,看事情查到哪个阶段了。”
温渺本身是卓城人,因为工作关系才去了南城。她不提,林若芷都差点忘了。她没有矫情,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我们是什么关系,用得着跟我客气?不过,那些人为什么要针对你?你近期有跟什么人结仇吗?”
林若芷摇了摇头。那些人,应该针对的是陆庭琛吧,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竟指向了她。她和温渺认识几年,关系甚好,但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和陆庭琛扯上的那些关系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只能沉默。
温渺急着了解情况,没留多久就去了警察厅。麻药已过,林若芷只觉得伤口发痛,越是这个时候越是想念磊磊。以前她切菜时不小心割到手,磊磊总会心疼地把她的手捂在心口,小心翼翼地吹着气,嘴里叨叨着:“吹吹就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真的觉得不疼了。
如果能跟磊磊说说话该多好啊。
指头在键盘上按了无数次,最终还是没能拔下磊磊的号码。磊磊是个敏感的孩子,若是让他听出来自己受了伤,他该有多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