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了点头,接着就很有客人自觉的收着拂尘静默不语了。
蔡妩见此转脸地看向左慈,却发现这老头儿已经没影了。再看郭嘉,郭嘉正低着头肩膀微抖,很艰难地忍笑呢。也不知是笑蔡妩刚才举止还是笑于吉蔡妩之间的客套。
蔡妩瞪了他一眼,转向于吉殷勤地问道:“老神仙,您喝什么茶?”
于吉笑笑摆摆手:“不必麻烦,白水即可。”
蔡妩愣了下:话说左慈那不着调的吃货为什么交好的朋友都是这么慈祥这么随和这么好伺候的?华佗那就不用说了,粗布葛衣,除了有些职业病和过分爱干净以外,没什么可挑剔的。眼前于吉又是如此。和蔼和气不说,他连客套话说了听着都让人心里舒坦,而且瞧人家那语气,那举止,左慈跟他比就跟山沟水比青天云一样,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啊。
想了想,蔡妩很自然地出门亲自为于吉到厨房烹茶。屋里只留下了郭嘉和于吉说话。
郭嘉见蔡妩出去,挑了挑眉看向于吉,眼睛眨了眨后,把于吉让进座位,声音轻缓:“听说于道长琅琊宫修士?”
于吉点点头:“是,贫道道籍确属琅琊宫。只是常年在江南传道罢了。”
郭嘉听了淡笑着地疑问:“倒是曾闻道长常年行走吴郡,会稽等地。怎么今番来了北方阳翟。”
于吉摆摆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是被元放拉来瞧瞧他的徒儿徒孙的。其实当年你们成亲时,他也曾拉贫道来此,只是那时走到半路突发意外,不得不中途返回。这才错过了你们婚礼。为此贫道可是没少落埋怨。今番府上公子抓周,元放诚意相邀,贫道若敢推辞……恐怕在下的丹炉就又要换掉了。”
郭嘉眼睛闪闪,朗笑出声:“道长为犬子之事,从吴郡赶来又途径荆州那祸乱之地,在下感激不尽,正好郭某那里还有几坛拙荆新制的葡萄酿,算作是当年道长未能赶来的补偿吧。”
于吉摆摆手,略过郭嘉的后一句,笑捋着胡子,声音温雅地笑道:“奉孝先生想来久居山中,想来消息滞后也是难免。半个月前荆州那边就已停战。现下双方休戈,并未有再次兴兵的兆头。”
郭嘉眉一挑:“哦?道长此言当真?”
于吉点点头,接着带着叹息地缓缓说道:“孙文台将军在与刘荆州交战时不幸身中流矢,不治而亡。倒是可惜了一员名将。”
郭嘉轻咳了下,笑望着于吉:“听起来道长对孙破虏将军很是欣赏。”
于吉毫不忌讳地点点头,然后手指天空很是复杂地说:“时值乱世,虽有将星如云但陨落亦是常事。虽非人力,但说全是天命倒也未必。”
郭嘉听了只是微笑,即不接口同意也未出言反驳,只是顺着于吉的话头说:“道长对天命一说似与世人不同啊?”
于吉微垂了眼,眸中那抹忧郁也被遮盖住:“勘破堪不破都是一般,何必太过在意?”说完就微眯上眼睛,默口不言。
郭嘉似有所悟地点点头,眯眼然后深深地看了下于吉,也学着老道长模样一言不发。
等蔡妩端着烹好的茶送进厅里时,看到的就是于吉和郭嘉各自沉默的情形。不由觉得万分奇怪:郭嘉有时候话挺多的,怎么今儿默不作声扮哑巴了。他不怕这情形算怠慢客人?
于是在把茶送到郭嘉面前时在他耳边低声说:“你怎么跟于道长大眼瞪小眼了。”
郭嘉轻声回道:“能说的说完了。”
蔡妩一噎,咬着自己嘴唇讪讪地退下找左慈去了。那老头儿在还能活跃下气氛,他不在,这屋里俩古怪脾气的不得尴尬死。
于是等左慈抱着小郭奕来厅里以后,就直接略过郭嘉走到于吉身前:“怎么样?我徒孙长的漂亮吧?我瞧着比他舅舅好看多了,一点也不女气。”
于吉看了眼郭奕,笑眯眯地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袋子挂在郭奕脖子上,郭奕也不认生,见到眼前这和蔼老头给自己东西后,很乐呵地挓挲着手,搂住人家脖子,不由分说往于吉脸上亲了一口,湿哒哒地口水弄了于道长一脸都是。
于吉见此很顺势地接过郭奕,转身对着蔡妩笑道:“这孩子与贫道倒是颇为投缘。主家要是不嫌,贫道收他为俗家弟子如何?”
蔡妩傻眼,愣愣瞧向左慈左右为难:这道长不会是来真的吧?她儿子又不是林妹妹,怎么一个两个都像化她儿子出去?
左慈闻言也是瞪向于吉:“你这老头子忒不厚道,这是我徒孙!你这是……是……丫头,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啊?挖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