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严肃,要笑不笑:“小公子,真人不露相。刚才疗伤的手法和用药着实让我等吃惊意外。来人,请小公子到后院一叙。”
说是请,其实哪里真的是请?蔡妩眼见几个佩刀的壮丁向自己走来,本能地躲在了蔡斌伸手,扯着蔡斌袖子:“阿公……”
蔡斌一步上前,挡在女儿和来人之间,端起笑容问道:“敢问壮士此番何意?列位要是图财,商队货物尽管拿去。小老儿和犬子与列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列位壮士实在犯不上如此为难。”
“少废话。财要,我们人也要。让开。”当前那个佩刀的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蔡斌面前,也没见他怎么动作,蔡妩忽然就被抓住了胳膊,隔着蔡斌被拉扯到了一旁。
“阿公……”
“壮士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切勿伤我儿性命。”蔡斌脸色在女儿被抓的一瞬间就变得惨白无比,刚还是得体斯文的话语一下软和的千百倍,眼中担忧更是显而易见。让来人不由微微顿了顿动作,解释道:“我们不会伤他性命,只要他跟我们走一遭,去给我们公子看个诊。”
同时领头的那位也在一旁接口:“那位老先生你不必忧心,只要你和你的商队老老实实不出岔子,我保证你儿子能平平安安活着。但是如果你们敢动什么歪心思,哼哼……可别怪某家这些兄弟手下无情。”
蔡斌什么人物?坐南闯北这么些年,瞬间就判断清了形式优劣,赶紧低头拱手,连连道:“壮士放心,不出岔子,肯定不出岔子。对了,车上还有一些金疮药,阿哲,给壮士一并拿了,随着公子一道送过去。”
首领的眼睛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扫了眼去取药的薛哲后,望着蔡斌似笑非笑:“老先生,药某家收下了。你的人就不必一道跟过去了。”说完手势一挥,“我们走。”
蔡妩被一个壮汉挟持着胳膊强行带出了避雨厅。
“阿公,阿公……”
“别慌神,孩子。阿公在呢。”蔡斌几步跟前,想跟着去看看,却在门口被断后的一个人拦住,“噌”的一声抽刀出鞘,森寒的反光衬着刀身上暗红的血槽,照得蔡斌眼睛一眯,心里恨恨暗骂:娘的,居然是军刀!怪不得这帮人行事如此训练有素,敢情是换了百姓衣裳的行伍之人。行伍人?天呐,可千万别被他们发现阿媚是个女儿身,不然……
只是这么一个念头的设想,当阿公的那位冷汗就渗湿了额头,手扶着门框,无力又无奈地转过身去。
“东家,你看这……”墙角里,刚被蔡妩医治的林中脸色苍白,声音沙哑地出声。
蔡斌摇摇手,转看着身旁几十双望着他正盼他出个主意的人沉声道:“稍安勿躁。这群人恐怕不是土匪山贼那么简单。先静观其变,没我开口,谁都不许擅自行动。”
这就是要等待了。虽然法子有些消极,但却是目前唯一还算靠谱还算不上人命的。只是静观其变的话,二姑娘那里……要怎么办?
蔡妩这里情况确实不太妙,但也没没有她预想的那么糟糕。
蔡妩刚才在前厅被抓的时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可是真等到被拉扯出来,大风一吹,恐惧倒渐渐减少,理智开始越来越站上风:他们没有杀她,也没有杀任何一个人,只是伤了林中叔父,然后在外面窥探他们举动,这说明他对他们有所求,却又不信任。等到证明她有能力治伤后,立刻挟持了她。只能说他们那里有个病患,而且是情况危急的病患。
果不其然,等蔡妩被带进后院一间仆人房的时候,简陋的床板上躺着一个眉目俊朗的年轻人,弱冠不到的年纪,脸色潮红,嘴唇苍白,此时正双目微阖,前襟渗血。看上去一副呼吸微弱,命在旦夕的样子。他身边一个仆从状的少年站在床边,满脸焦躁,却只是盯着人手足无措,一副相救不知从何救起的无力模样。
蔡妩左右看看,发现所有人都正望着她,当头那位领头的还是拿下巴指指她:“去看看我们公子伤势如何?别耍花招,不然你那些叔叔伯父还有你阿公都不会看到明天大太阳。”
蔡妩心里一抖,垂下眼,极力掩饰自己对说话人的厌恶和抵触,强迫自己走到伤者面前,近身弯腰,刚要把脉,腕子就被人抓住了。
蔡妩震惊地低下头,望着自己腕子上那只手的主人,满眼的不敢置信:居然是那个看起来失血过多快死了的人。他哪儿来的力气和警觉,居然还能准确无误地擒住她?
榻上人微微睁开了眼睛,即使重伤目光依旧精芒闪烁。像冷箭一样射向蔡妩。
蔡妩挣扎一下无效后没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