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人身上然后笑道,“起来吧,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华贵人这才敢直起身子,然后恭敬站在一边。
“若雪,过来姑母这坐。”太后伸出手召唤她。
华贵人当即眸色一惊,随后赶紧走到太后的身侧,“姑母厚爱,若雪感激不尽。”
太后如此亲近,她自是没有必要再刻意疏远。
庶出的她自小便特别会察言观色,太后娘娘对她来说是姑母,也更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进宫,是太后钦点的。
可是入宫到如今,太后却并未单独召见过她。更多时间召见自己的却是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如今地位尊贵的皇后。
太后眼眸微笑,却带着一丝锐利看着她,“若雪,入宫这么久,还习惯吗?”
她点头,“嗯,还好。宫中奢华,人人尊贵,若雪每日小心谨慎,只希望不负姑母厚望。”
太后挑眉说得,“哀家的厚望?”
她心中顿了一顿,其实很多事情她先前一直捉摸不透,只是凭自揣测而已,后宫早已经是方家的天下,太后,皇后皆出自方家。
那么又为何要让自己这个身份低微的人入宫呢?
不是被当作垫脚石,便是一颗棋子。
只不过这宫中如今地位最尊贵的女人都已经是她们姑侄两个,自己又有什么被利用的价值呢?
她每一日都如履薄冰,对于太后的不待见,她想也许太后是在观察自己也说不定。每一步,她都小心翼翼,警告自己万不能出一点点差错。在硕大的方家过着人人白眼的日子,也成就了她一副冷静谨慎的性子。
如果太后让自己入宫是有意,那么必定不会任由自己在这宫中自生自灭。
所以她一直在等着今日,今日太后的召见的旨意一到她便笃定了,自己日后兴许会有一番造化,让娘逃离那个如地狱一般的家。
“后宫森寒,入宫门者要么深得圣宠,要么家世庞大,否则便犹如下了人间炼狱,最后更是有可能凄惨收场。如今姑母已经是权倾后宫,若非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又怎会将自己的侄女收入这吃人的后宫?”
她说的话句句落在太后的心坎上,然后她眸色微动大胆的看向太后,“若雪愿意做姑母身边的一颗棋子,助姑母完成心愿。”
太后也许没有想到她会说的如此大胆而直白,眼中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不过瞬间便被笑容取代,微笑中透着睿智。
“你不恨哀家吗?”锐利的眼眸逼视着她,好似会看穿她的灵魂, 让人不敢说半句谎言。
华贵人却突然起身跪倒在地,“若雪不恨,不是不敢,而是当真不恨。虽然后宫险恶,凶险无比,可是有太后在。”
随后她眼眸微颤,泪水流淌而出,她的声音却一如刚才的不惊不慌,“方家与别人来说,家世显赫,可是与奴才来说却不并不比这后宫好过,娘是舞姬出身,身份卑贱。奴才母女在方家无立足之地,受尽凌辱。所以入宫对与奴才来说,仿若重生。有朝一日身份显贵,可以救母亲脱离那个家便是奴才现在唯一心愿。”
太后顿时朗声说道,“好,哀家果然没看错你。”随后伸手将她扶起来,拉着她的手眸光深远的看着她,“若雪,只要你从此后乖乖的听姑母的话,姑母不但让你得偿所愿,必定让你终有一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无比。”
她顿时心头一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无比的,岂不是皇后!
难到,太后娘娘是有意废后!
这个想法一生,顿时心中一阵惊讶,一阵惊喜。
想起皇后每次在自己面前的那副高傲嘴脸,屡屡对自己旁敲侧击的警告,顿时心中打定了主意。
终有一日,必定要取代了她的皇后宝座。
“奴才不敢有如此奢望,只求在姑母的庇佑下拥有一席之地,与母亲平安度日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她面色沉静的答道。
太后轻声的一笑,“丫头,你掩藏的很好,可是哀家看到了你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野心,所以别在哀家面前收敛心性, 你要的哀家会让你实现,但是哀家要的是你的忠诚。”
华贵人顿时心头一紧,随后赶紧重新跪倒在地,“奴才知错了,求太后娘娘宽恕,以后一定会全心全意跟在太后身边,绝不敢生半点异心。”
太后再次扶起她的时候,她手心中早已一片湿濡,太后娘娘生性和蔼,今日她却看到了太后凌厉的一面,语气森寒。
太后依旧拉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