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她没有发现,其实她的心中也祥和平静了许多。
那一晚,他送她回雪缤阁却赖着不想走。
她硬是将他推到了萧音殿,他临走时说道,“萱儿,你爱朕及不上朕爱你。”
她走了一阵,她仍旧愣在原地,他临走时的眼神她认得,就像是每次洛哥哥催促她回家时她有的眼神。
可是,她不爱皇上。
洛哥哥......却是爱着她的呀!
脑中一片混乱,她只骂道自己胡思乱想,便蒙了被睡了。
第二日起身,芸惜见她还在失神,昨夜未说出口的话却忍不住说出来,“主子昨晚真不该让皇上去萧音殿。”
她叹口气说道,“我这心里总觉得对不住郁姐姐。”
芸惜却说道,“恕奴婢多言,主子宅心仁厚凡事都想着心贵人,可是却是人心隔肚皮,主子小产那天求助无门,却只有永乐公主一个人肯出面相助,主子在雪地中跪了那么久,奴婢不信她会不知道?这一个月中,她也只来了一次而已。奴婢多言,请主子责罚。”
芸惜说到那日的事眼中禁不住又蒙上一层雾气,她知道主子与郁泥仙情同姐妹,曾经严令不许下人随意议论,说完话她便跪下。
海蓝萱伸手将她扶起,心中的确被芸惜的话触动,也许当真是人心隔肚皮,但是她仍旧希望是芸惜多想了。
“不怪你,你也是为我好。不过我始终相信郁姐姐与我不会分心的。”
那一天,她想了许多,许多。只觉得头脑中一阵混乱,却又无法自控。
凌云天临走时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中,她的心一阵阵的觉得颤抖,为了曾经她也有过那样的眼神,内心深处的想法不停的折磨着她。直到傍晚的时候,凌云天也没有再来。
她站在院子里,无声的看着宫门口。夕阳西下,很快天便黑了,前方人影晃动,她眉头舒展立即紧走几步迎了上去。
广海一路小跑到她的面前,“主子,万岁爷去了海棠殿!”
她的心没来由的一沉,眉头轻蹙点头,随后深吸口气,说道,“广海,你陪我去走走。”
广海答应着伸出手,她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慢慢的迈开步子,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这一段日子的精心策划就这么完了吗?昨天他还浓情蜜意,说折后宫中只爱她一个人,可是转眼间便都好像烟消云散了,一切都是假的吗?
还是......
他生气了,因为昨天她让他走。
广海小心观察着她的脸色,与她慢慢的走进竹林,“主子,听说顾贵人身子不适所以皇上才去看了她,指不定一会便来看主子了呢!”
她轻声一笑,“你就别宽慰我了,来与不来都随他,我才不稀罕。”
广海一听便笑了,“是是是,主子不稀罕,主子花容月貌,聪慧动人,只怕是早已入了万岁爷的心里,今日不来明日一定会早早的。”
脸上映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花容月貌有什么好,她宁愿自己相貌平平,去过普通人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备受煎熬。
来到林子深处,马上就要走到小木屋的时候,却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哭泣的声音,她急忙拉了广海躲起来,然后侧耳倾听。
“表哥,你我此生情深缘浅,强求不得。如今我已经入宫为妃,以后便不要再相见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中有几分熟悉,可是她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明月,此生我欧阳宇非你不娶。你记得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所以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男人的话让海蓝萱大吃一惊,难道是---朗明月。
怪不得她自入宫起便一脸愁容,沉默寡言,被封之后更是一直推脱不愿侍寝,原来竟是早已心有所属!
只不过那个人却让她更加吃惊,欧阳宇,名震国内的将军,少年英才,骁勇善战,是当今皇上的走膀右臂,执掌京师帅印。
她紧紧的屏住呼吸,回头看眼广海,广海马上会意一动不敢动。
“表哥,如今我已经成为皇上的人,你怎可还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人听到便是死罪啊。”
朗明月悲泣的说道。
“为了你,我何惧生死。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就算是谋反又如何?”
海蓝萱当即心中大惊,他竟然敢说这样的话,看来的心中早已经做了这个打算。
为了一个女人而要背负上弑君谋反的罪名,这份情深着实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