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地挑眉道。
啸日猋实在忍不住了,用力甩手将人推开,“雅少你看,天都还没黑透,我有点饿,我们下去吃饭吧。”说完他赶紧跳下chuáng,意料之中被人拉回来压到chuáng上,大口喘气。
“你放心,在跟你把话说明白之前我不会把你怎样的。你要逃没关系,但我认为我们时间不多了,拜託你珍惜一下。”他说着便松手躺到啸日猋旁边,又单手摸去牵住了啸日猋。“我就不明白了,你和夜神怎么这么快就培养出感情来了。”
“你别乱想……”啸日猋觉得这样的状态也不错,又往雅少那边挪了一点,两人靠得紧了一些,“我跟你说哦,阿修罗大哥可有趣了,要不要我把他说的故事讲你听?”
“你说。”
笑剑钝心不在焉地听着,觉得啸日猋的jīng神状况非常令人满意,可惜他们时日无多,也不知是否有机会享尽这样的一生。他听啸日猋略带沙哑稚气的声音在耳边盘旋,像线香缭绕的轻雾一样熏得他昏昏欲睡,一面又感受着越发qiáng烈的遗憾与不甘。唾手可得的东西就在眼前,那层纸却始终戳不破。他是不是该用点百试不慡的老手段来刺激一下这个怠惰的小弟呢?
大脑接受到的资讯除了感情,就是那个故事本身。听到一半的时候,关于感情的思虑便全部退场了,他猛地坐起来,觉得背心发凉的,冷汗直流。
第十六章
两年前的一个秋夜,解语给刀无极端了盘削净了皮切成花瓣模样的凤梨去,刀无极刚咬了一口,酸得牙疼,顺手就朝她脸上砸来,连吼带骂地数落了她一番。她本是伺候刀无极的专人,那夜是最后一遭,把滚落到地上的凤梨瓣捡起来收拾了,回头下楼便转去照料新进屋的两兄弟了。
不过那时候她还没同笑剑钝啸日猋见过面,端盘子下去的时候,路过门廊,于拐角处撞见个穿深蓝色校服的少年以及拥着少年肩膀、整整齐齐笼着黑色警员制服的青年,她猜测这就该是宅里三人失散的兄弟了。
“这地方倒是没怎么变。”笑剑钝说这话的时候,正朝廊外花园望着,雨淅沥沥地下,只闻其声不见其形,黑黢黢的一片。
解语之前听醉饮huáng龙提过,笑剑钝同家人走散时已有八岁,所以记忆指不定留存着。
“二位就是三少爷和小少爷了吧。”
笑剑钝勾起嘴角朝她笑笑,右边廊柱上嵌着的huáng铜藤花灯柔和的灯光让他深邃的眼眶更深邃、挺直的鼻樑更挺直、苍白的脸色也更苍白了。笑容因此变得诡异莫测又令人深陷。
解语来御天家六年,第一次尝到了心弦拨动的滋味。
两年后的残夏,花园里的睡莲开始枯竭,平整躺在水面的莲叶卷起了枯黑的边。
解语打着伞趴到池子边上去采最后几片新鲜的斑叶睡莲的叶子,笑剑钝要用这叶子泡茶。伞柄忽然被人夺过去,伞还张在她头顶。她恍惚以为是雅少,一抬头,见到的竟是尚风悦。
“多谢先生。”她的笑容温和美丽,给这yīn暗的清晨罩上一层明亮的白色。
尚风悦等她採摘完毕仍替她打着伞,往回走时,口里问道:“解语小姐你在这家里呆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