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妄想他安慰么?罗喉挑眉摇摇头,又递了一勺子过去,“把这口吃了我再说。”
huáng泉立马狠狠地将勺子啃进嘴里。
“说。”
罗喉又愣了一下,好像在思考怎么说。
“huáng泉。”
“你说啊。”
“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半年前那件事么?”
huáng泉一听,眉头再次堆成小山。
说实话,以他之坚韧,面对那件事也花了整整三个月才恢復元气。而当时帮他摆平这件事的就是罗喉。不过他一点没打算感激罗喉。罗喉这个人在他面前出现,就像在不断提醒那件丑闻一样。
“记得,怎样?”他不情不愿地顶回去。
“雁东雨房内放了十几张,旁边还放了封短信,‘下午一点,后院,底片还来’。看字迹,应该是玉秋风写的。”
huáng泉一听,霎时脸就白了,一掌挥过去,将罗喉手中的碗打翻在地上,因绿豆而泛青的米粥撒了一地。
罗喉没料到他反应如此激烈,反倒怔住了。
三个月前,笑剑钝的人马破了件大案。huáng泉的职位虽不算高,但因相貌出众脾气bào躁办案能力qiáng,在民众间还颇有声望。笑剑钝考虑到这点,便让huáng泉去开记者招待会。然而前一秒把会开完了,后一秒报纸上却登出了huáng泉的luǒ照。警察局的上级对此大为震怒,最无辜的huáng泉因此被迫休假两个月连门都不敢出。
发照片到报社的人至今都没查出来。平息这场风波的人是罗喉,但即使是他,也没将那个匿名人找出来。
但照照片的人,找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玉秋风无疑了。至于那底片怎么又到了雁东雨手里,现在人也死了,就在无从查起了。
“事情都过去了。”罗喉伸手想拍拍huáng泉的肩膀以示安慰,却不料huáng泉下死了劲将他推开。
“huáng泉,人都死了,算了。”
“我没死,你也没死,这事儿没完!你死了就完了!”话音刚落,只听“咯吱”一声,chuáng架子忽然断了,偌大的铜柱跟着就断了下来。
罗喉见状,立马扑到huáng泉身上,将人抱起滚了一圈,避开了跌落的铜柱以及雕花的铁架子。
这件事确实把两人都下了一大跳。
罗喉从huáng泉身上爬起来,拍拍头顶沾上的灰尘,将huáng泉从chuáng上抱到了chuáng边的金色印花躺椅上,而后自己端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了。
“雅少家的东西不是挺结实的么……看来chuáng做得太jīng緻也没什么好处。”说这话时,他还惊魂未定。
huáng泉被这一下,jīng神反倒好起来了,肚子也没什么感觉了。
“……算了。”他爬起来想下地,拖鞋却还在chuáng边,于是盘起腿,那掌心托住下巴。
“什么算了?”
“那件事,别在我面前提了。”
罗喉一笑,道:“还有件事,我想提一下。”
huáng泉即刻定定地看向他,仿佛害怕他再说什么让人烦躁的话。
“我觉得,我好像有点掌握到这房子死人的秘诀了。”
“哦?你找到主人的秘密手札了?”
“不是。你还记得刚才chuáng塌之前你说了什么吗?”
“我说,你……不可能。我不信,这太无稽了。”
“说不定是真的哦。”
“我不信。”为了证明他不信,huáng泉光着脚丫跨过洒了一地的米粥,在楼梯口的扶栏上向下望了一眼,正巧看到yīn阳使和日月行在打扫卫生,于是叫了两人的名字。
两人回过头来望着他。
“你们去死吧!”huáng泉吼完了,回头看罗喉提着他的拖鞋出来了,“你看,什么事都没发生,不是么?”他耸耸肩,穿上了罗喉丢在地上的拖鞋。
“不就开个玩笑么。”两人对视一笑,心中却有抹不去的yīn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