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的是经济,为的是能尽快毕业找到工作改善自己和啸日猋的生活。而后来去报考了警校,则是因为他觉得如果不当员警,就摆脱不了童年时短暂的经歷给他和啸日猋留下的yīn影。
huáng泉是整个警局里唯一对笑剑钝的经歷和想法有一定程度的瞭解的人。
两个月前,他受笑剑钝邀请来参加这里的宴会,宴会的目的是为啸日猋送行。大概正因为jīng神失常,啸日猋在音乐方面有着超出常人的天赋,所以刀无极向醉饮huáng龙提议把人送去欧洲留学,醉饮huáng龙很快就答应并在一周之内把留学事宜全部办妥了。
对此持反对态度的笑剑钝那时本在外省出差,听到消息即刻赶回来,却已经晚了。
huáng泉至今仍能记得当时宴会上穿着十九世纪的法兰绒衬衣坐在暗红色的印花椅上拉大提琴的啸日猋的模样。眼神平静安详,仿佛是他jīng神唯一正常的时刻。
然而一曲尚未终了,堂上就传来女客的尖叫。
他出于刑警特有的敏锐匆匆赶到尖叫来源处,在后方花园的一棵树上摇摇晃晃地吊着一具尸体。尸体的脸部已经是血肉模煳完全认不出原貌了,砸烂他脸的石头正在他脚下。
但从他暗红色的西装,huáng泉仍可判断出此人便是刀无极。
他在那时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匆匆赶来的笑剑钝一眼,仍是一派从容,甚至让他有一种长吁了口气的错觉。
他所知道的这间大宅的血腥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不详的预感在他第二次踏入铁门的瞬间更为qiáng烈了。
然而那个第二次却充满了变态而美丽的làng漫情调,与刀无极有着截然不同的待遇。
礼堂倾圮的白色大理石之间丛生着多种草本花,紫色红色浅huáng色混杂在一起,于阳光下让人有绚烂的感觉。而漠刀绝尘就躺在花丛中,蓝壶花玲珑的紫色花串擦过了他的脸颊,顶上白桦树树叶之间投下的光影让这位死者平静得仿佛在熟睡中等待。
惟独法医玉秋风那双带着胶手套的纤纤柔荑让他觉得这个故事尤为变态。这让他觉得,这个兇手在挑战一种永恆的死亡之美。
但到了第三次于这栋大宅之中见证死亡,他的体内生髮出一种本能的、想要离开此地的冲动。
这或许正是生命的自我防备机制。
玉倾欢的bào毙让这种冲动更加qiáng烈起来。他环顾四周,众人的神色无不惊骇,于危难之中产生的想要逃离的共鸣让诸人不问背景地产生了心有戚戚焉的感动。
雅少扶着啸日猋走到楼梯口时所见的就是这一幕。而他当时的第一反应竟是将啸日猋的胳膊抓紧——因为对方正想脱开他的掌控,从楼梯上滚下,沖到那个惨烈的尸体边上去。
——高悬于顶的巨大水晶吊灯“轰”一声落地,噼里啪啦的碎响之后,鲜血溅上了每个人的衣裳。将玉倾欢围在中间的诸人仿佛一朵芍药的边缘,熠熠生辉而目瞪口呆,至今仍未恢復,面面相觑而不知所措。
啸日猋的挣扎让雅少感到不悦了。现在的啸日猋无所谓风、锋、封,几乎可以说就是他本人。狂乱的嘶吼,不顾一切想要脱出雅少的手间。
“放开我!我叫你放开!”
“你跑过去只会破坏现场。”若非啸日猋有伤在身,雅少实在没有把握能将他抓住,“如果你答应我只在边上看我就放开你。”
“不可能!欢欢要是还没死怎么办!”
雅少眉头一皱,想了一下,俯到栏杆上对下面平静地喊了一声:“huáng泉!”
呆愣的huáng泉这才反应过来,回首向他点点头,动手指挥现场的警员开始做事。
而后雅少手一用劲,竟转身将啸日猋拖回房去了。
他将啸日猋甩到chuáng上,让解语从仓库里拿来一根粗绳,将人拴在了chuáng柱上。
“笑剑钝你这个混蛋!”啸日猋的挣扎让他的手腕很快被绳子磨破,红成一片,带着隐约可见的血丝,“快把我放开!”
笑剑钝像是脱力一般坐在chuáng边,拿手背轻轻抚过啸日猋的脸。他闭上眼,柔软而温暖的感觉让他有了站在bào风眼中间的平静。
“对不起,小啸,但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他所熟知的啸日猋在心理上实则有一块地方并未成长。大约正是因为多年之前目睹过一场血腥的兇杀,恐惧的yīn影将他心灵的那一块撕裂并紧紧缚住,至今仍是那个四岁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