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双宁被唬了一下,属于他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让这个夏日的夜晚更添了几分温热。
她的心怦怦跳,竟然有几分恋爱时的感觉。
“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专科医生,现在人在巴黎,我请他过来给你看看好不好?”靳以南的声音带着热切的期望。
自从换了几个医生还是没有起色以后,陆双宁几乎已经放弃了,加之因为怀孕,也不敢吃药,保守治疗无非就是心理治疗。
陆双宁下意识要拒绝,可是对着他的眼睛,这个一贯说得顺口的“不”字却说不出,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也没法写。
于是无可无不可地点头,既然他想,就随他意思吧。
靳以南高兴地点点头:“我这就去打电话联系。”说着起身去阳台打手机,转了几个电话终于敲定了看诊事宜,他看时间不早了,这个点数陆双宁应该想睡了,他想起要去厨房给她温一杯牛奶。
他刚走到厨间,给锅里倒上牛奶,突然“啪”的一声,灯全部黑了。
突如其来的停电,之前从未有过。
手机也顺手放在外面了,靳以南想也没想就快步地往客厅的方向走,只是凭着记忆寻去,也不知道碰到了多少的东西,嘴上还惦记着高声喊:“双宁,你千万别动,我来找你。”
其实陆双宁哪里敢动,刚才她还站着,灯一黑她的心跳就加快了,这样宽敞的庄园配上夏夜的风,晚上又异常安静,黑漆漆一片诡异极了。
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为什么停电,也不是找手机照明,而是找靳以南在哪里。
可是她也没法说话,只能僵着身子坐回沙发,直到听到他的声音,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她才想起了自己手机有电筒的功能,马上摸出来给他做照应。
发现不少东西都被碰倒了,见到光线,靳以南才顺利来到她的身边,有时候房子太大也不是什么骄傲的事。
靳以南见她没什么,总算松了口气,还安慰说:“后头还有酒窖,对温控要求高,以防万一都配有发电机的,估计很快就来电了,你别怕。”然后握着她的手不放。
陆双宁摇摇头,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就没什么害怕的了,却不想叫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似乎是觉得她还是不安,靳以南又忍不住伸出手,几番犹豫,还是抱住了她:“有我在呢。”
等了一下,才用她的手机打给了杜瓦尔先生,对话后才知道是电路出问题了,目前发电机的供电先保证酒窖不受影响,住宅的电路已经请工人抢修了,还需要等一等。
靳以南复述给陆双宁听,她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挣开他的亲近。
心里却在懊恼,怎么越来越有离不开他的感觉了?
怀孕会让人变脆弱吗?
他们夫妻俩已经很少这样安静地靠在一起,并不做什么,漆黑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最后来电的时候,靳以南发现,陆双宁枕在他的腿上睡着了,手掌摸着腹部的隆起,睡得很沉,他一动都不敢动,眉眼全是温柔。
这是一座有上百年历史的老庄园,电路老化短路只是一次小小的风波,不过庄园的主人,靳以南的发小还是很豪气地说要对庄园进行全面整修。
现在还不是葡萄收获的季节,他没计划回来,全权让杜瓦尔先生负责,只需给他报个整修的预算。
这个人也是个妙人。
杜瓦尔先生显得非常高兴,也很积极地联络整修工作,越忙越快乐的样子。
陆双宁有些不理解,靳以南就说:“这座庄园本来就是属于杜瓦尔先生家族的,可惜他们经营不善,欠下庞大的债务才不得不转手,恰好我发小买下来,不过他素来是个甩手掌柜,见到杜瓦尔先生小时候在这里生活过,对这里很有感情,所以又重金请他回来管理。”
“你别看他平日只是看着葡萄园的老先生,他从前可是巴黎一家公司的高管,杜瓦尔夫人是大学老师,是舍了一切回来这里的。”
“他们是夫唱妇随。”靳以南说完顿一顿,“我们现在是妇唱夫随。”
他忽而一笑,陆双宁的脸却烧了起来,轻咳了一声,别开眼不去看他的打趣,反而又将视线转回屋子外。
杜瓦尔夫人在给她先生打着伞,两人在埋头修剪花园里的枝叶。
两鬓斑白时还能执手相看,还有什么舍不得的?跟书里的梅尔先生一样怡然自得。
她和靳以南的未来呢?
靳以南的效率很高,隔了两天,那位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