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轻快欢庆的曲风,娴熟又轻巧的指法如与筝同体,能轻松的驾驭,光这点便不若她对人所说的琴艺疏浅了。高时高,低时低,婉转流畅,时而明快如草原牧民,旷达绵长;时而如城中百姓,轻歌曼舞。一派祥和喜乐的景象跃然于眼前,使每个人的心都不自主的跟着曲调而走,同样感受着这欢快的心情。
这名人们口中虎背熊腰,有着三头六臂的女子,只这么轻轻一坐,手指微微一动,谣言不攻自破,真相是什么,只有亲眼见过的人才知道。
显然胜负已分,连欣阳公主也掩不住眼里的赞赏。
很快,一曲作罢,已有人禁不住大声叫好,亦有人连声称赞,这次带的真心多了几分,不若先前的虚伪奉承。
皇帝呢,也微笑着,只是这深不可测的笑容里包含的是什么心机就不知了。
而殿下的楚惊云,一直没有认真听她弹的什么,只是在心里着急,她不要自己的手么?这么激快的曲风会让手使更多力气,这不,纱布上已经慢慢的沁出血痕了,肯定是伤口又裂开了。却又转念一沉,她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做什么这么紧张?!黑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这点君平岳也心细发现了,心里暗讨,她果然是输人不输阵,受伤了连曲中的一点回旋亦不马虎,她就喜欢尽善劲美么?只见他随即吩咐近侍传太医,等晚宴结束就为谢晴初包扎治疗,于国于她还是于谁这都是应该的,然后他走到殿前,向皇帝禀告,寿筵庆贺已近尾声,于是皇帝慡快的宣布散了筵席。
只是,这时大家都不知道,在寿筵上一直关注谢晴初的,还有一个人。那眼神似惊似喜,仿佛是遇到了什么让人兴奋的事。
呼,终于结束了,可以松一口气了,谢晴初如是想。
不过,只出席寿筵,就让她如此费神,遇刺受伤不说,还要上阵表演。她很懒,平常想听她弹一曲还难着呢!可以遇见,接下来还有得操心。小七,我为你牺牲那么大,回去后你可要好好的补偿我!
远在天际的陈天翼连打几个喷嚏,还不知谢晴初遇到了何事,更不知自己后来是何其的后悔当初的决定。所谓命中注定,兴许就是如此吧。
受伤以后
待晴初离开祥和殿时,却发现早有一名头发斑白的人和一个背着药箱子的小童站在门口等着,只一见她露面便赶紧迎了上来,热切的询问伤势,这应该就是五殿下君平岳安排的御医。
晴初颇有点受宠若惊,想不到那个人看起来冷冷淡淡,还能细心惦记着自己的伤,不过,自己没有在殿上被整死就算了,包扎什么的,有无岚就足够了,不劳大驾。
“这位大人不知如何称呼?”晴初微笑的作揖。
“不敢,不敢,他们都称我huáng医正。是殿下吩咐老臣来看谢使节的伤势的。”huáng御医声音轻颤的表明来意,怕说错些什么。毕竟……这位凤羽使节可万万不能被错待。
“原来是huáng大人,真是失敬。这点小伤已无大碍,就不劳烦你了,回驿馆自有人照料,真是麻烦你走一趟。”包扎?在堂堂皇宫大内?她可一分都不想留在这里了。反正手痛已经到麻木没感觉了,快快回去才是真,不然指不定又生出什么事端。
“这……”huáng御医为难的迟疑,是殿下亲自吩咐自己在这里候着的,若贸贸然的离去,不知会有什么后果,这可使不得!正当他想怎么挽留谢晴初的时候,已经有人出面解决了。
“谢使节是不给南陵面子,怪我们保护不周?还是……质疑御医的医术不成?”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众人微怔,转眼看去,发现不知何时君平岳已到了他们身后。只见他双眸深黯,如she猎般冷静甚至是冷漠的睨视着他们,旁边的两个侍卫也规矩的跟随着,同样的面无表情。
“微臣给殿下请安……”他光听见五殿下的声音就已经冷汗淋漓了,若自己的医术不受用,提早卷铺盖回老家是小事,要是被殿下迁怒那就惨了。
“不必多礼。”君平岳一扬手,止住huáng御医的虚礼,转而望向谢晴初,眼底闪过浓浓的兴味之色,“相必谢使节是怕麻烦?可是这刀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赶紧的医治,不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而且,可惜了……”可惜那双巧手。
听语气,他似乎不想放过自己,可晴初还傻愣的找个理由,“这男女授受不亲,不太方便,还是算了吧!”她事后也懊悔自己怎么找一个这么烂的借口,白白让人欺了去!
“哦?男女授受不亲?”君平岳徐徐挑起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