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有些生气,薄薄的一件长裙,即便加了一件披肩,也经不起这样的冻,更何况她的病也没有痊愈。脚步越来越快,他连责问的话都已经一并含在舌尖。
“咦?你也出来看星星吗?”沈夜忽然回头,冲他笑了笑,表情全不设防地有些娇憨,至伸手指了指远处,“那颗好亮啊。”
细白的颈部划出很好看的弧线,黑色的发丝松松垂缀如同上好的一匹绢。他竟看得到她眼角细碎的光芒,耀眼基似此刻她所着迷的浩瀚繁星。
罗嘉颀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罩在她身上,与她一道并肩站着,仰视星空。
“我很热。”沈夜嘟哝了一声,想挣开身后的衣服和蓦然席卷而来的温暖。
罗嘉颀在她行动之前,伸手揽住她的肩背,牢牢地固定住即将脱落的外套,皱眉说:“你喝了多少酒?”
沈夜嘻嘻笑了笑,没说话。片刻之后,没等罗嘉顾问出第一句话,脑袋轻轻一歪,靠在他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她的头触到自己的肩膀,她的发丝滑过自己的耳侧,她身上甜蜜的酒香掠过自己的鼻尖……罗嘉颀忽然觉得呼吸一滞,然后心跳不可控制地加快了。
手悄悄地从她的肩上滑落到腰间,又用力地揽了一下。
“婷婷?”
她没动,安静地靠着。仿佛他是电线杆,或者宴会厅里的罗马柱。
露台边就是通往宴会厅外的台阶与小径。
自己就是……拐骗了贵族小姐一起私奔。罗嘉颀半抱着沈夜往外走的时候,脑海里竟起了这样的念头。
而她懒洋洋地半靠着他,信任地闭着眼睛,听着他说出的指令:“台阶,拾脚——慢一点——”
这里离他们居住的A区还是有些距离的,来时他们开着车,大约五分钟的路程。
如今她醉成这样,自然还是要坐车回去。
可罗嘉颀站在路边踌躇,不放心将她留在这里去取车。
远处的小径上蓦然亮起灯光,明晃晃地照射过来仿佛探照灯。沈夜闭着眼依然觉得亮,侧了侧头,半张脸埋在罗嘉颀的肩上。
沈夜的呼吸轻而软,是暖暖的一蓬火,一时间煽得罗嘉颀有些烦躁。
他招了招手。
是度假村的电瓶车,有时帮忙运送客人的行李,有时会载人游览。
罗嘉颀出示了自己的房卡,工作人员很快就说:“请上车。”
车子没有门,空落落的,启动之后,风便呼呼地刮上来,直往脖颈里钻。
罗嘉颀和沈夜坐后排。他替她裹紧了外套,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再揽进怀里。
她的头抵在他的胸口,手就放在他的膝上。
罗嘉颀低下头,试探着去摸她的体温,然而指尖触到她的手背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从指缝的地方轻轻扣进去,完全地贴合,密合无隙。
沈夜忽然动了动,罗嘉颀将手指扣得更紧,只是俯身在她耳边问:“不舒服吗?”
她的一只手在他的掌控中油不山来,只能踢了踢脚,皱眉,含糊不清地说:“痛。”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踝处已经红了起来,再往下,好橡蹭破了皮。
她又踢了一脚,咚的一声。前边的工作人员回了下头,对上罗嘉颀冷冷的眼风,连忙又转身过去,专心开车。
罗嘉颀叹口气,俯下身,托起了她的脚踝。
来参加这次晚宴之前,沈夜做过全身护理,肘间、脚踝,每一处地方都被美容师细心地打理过,又涂抹上香膏,妥帖细致。
他此刻的触觉,更加细腻婉转。
心念一动,拇指和食指轻轻一圈,竟能握住她的脚踝。罗嘉颀屏住呼吸,动作顿了顿,手指游移而下,轻轻一挑,解开鞋子腕带。
蓦然间脱了束缚,沈夜舒服地将脚踏在车子地板上,脚趾轻轻地蜷曲起来。
他忍不住笑了笑,直起身,又搬起她的小腿,让她踩在自己深杏色的皮鞋上。
硬冷的皮鞋未必会比铺着塑料毯子的车底好,可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固执,唇角带着淡淡的笑。
“先生,到了。”车子停下来,驾驶座的工作人员低声提醒。
罗嘉颀递了房卡过去,一手揽住她的背,另一只手从她膝下穿过,稳稳地将她抱起来。
身后的门轻轻关上了,罗嘉颀看看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的沈夜,忽然有些头痛。接下去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