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身去扭她的脸,尖叫起来,“你还说!”
两人笑闹了一阵,傅舒婷忽然想起来:“那你上次说翻墙的时候被抓住了,那个二哥……”
“也是他。”星意坦白,又很快补充了一句,“可是王先生那时候不晓得是他……”
傅舒婷哈哈大笑起来。
“你没有别的要问的吗?”星意主动说,“我知道还有很多传闻。”
“你是说叶督军怎么怎么袒护你那些胡说八道的话吗?
”傅舒婷还在吃吃地笑,只是收敛了些说,“我当然不信啊。如果是真的……你还用辛辛苦苦熬夜准备材料吗?”
她顿了顿,又说:“星意,不只是我不会信。我们班的同学都不会信的。大家虽然都很好奇,可是约好了不在你面前提起,免得打扰你准备应讼。”
星意心底一暖,低声说:“谢谢。”
“咱们以后可都是医师呢。这个时候不站在你这边,难道看着以后自己被无赖缠上吗?毕竟再高明的医术也不能保证救得了每一个病人。”傅舒婷轻松地说,“好啦,今天你跟我说的事我不会说的,你放心。”
她一直挽着星意的手,送她到校门口,看着她上了黄包车。只是在星意上车的时候,她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他会和你结婚吗?”
星意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虽然你二哥是很好,可他是叶楷正啊。”傅舒婷说,“他是两江督军,而且,都娶了妾了。”
星意知道好友是好意在提醒自己,可她什么都没法解释,只是下车很快地拥抱了好友一下,笑着轻声说:“谢谢你。”
车夫迎着han风,跑得很快。星意坐在车上,并没有察觉到有多冷,只是在想傅舒婷对自己说的话——他是二哥,也是叶楷正。这就能解释很多事了。她不傻,今次的诉讼案件闹到这样大,只怕病家和医师的关系已经不大
了。背后的推手,最终的目标还是叶楷正。
只要是和他在一起,不管她愿不愿意,她会被卷入很多这样的事中。
星意捏紧了手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曾经把和他在一起的事看作两个人的事,可她现在明白过来……因为他是叶楷正,所以,任何看着简单的事,都很复杂。
“廖小姐!”路边有辆汽车鸣了鸣喇叭,有人拦住了黄包车。
肖诚将车资付给了车夫,指了指汽车:“督军在等您。”
“我要去接爷爷……”星意犹豫了下说。
肖诚笑了笑:“他特意在这里等您,一起去车站接老爷子。”
星意一上车,叶楷正就摸了摸她的手,皱眉说:“这么冷都不戴副手套。”他自然而然地用自己的掌心去摩挲她冻得僵硬的手指,星意却看了前座的司机与肖诚,有些不自在地往回抽了抽。
叶楷正知道她不好意思,便没有再做这样亲昵的小动作,但还是扣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汽车缓缓驶入了颍城火车站,却没有停下来。左边的候车室已经清空,车子一直开到了站台,肖诚看了看表,回头说:“应该还有15分钟列车会进站,我先下去看一下。”
肖诚带了司机一道下车。叶楷正大概有一周的时间未见到她,外边的风风雨雨虽说是隔了博和校门的,可她不会一无所知,他这样看着,只觉得她脸上略带了些憔悴,想来也是受了不少压力
。他心底有些愧疚,轻声问:“星意,这几天……害怕吗?”
星意看了他一眼,坦诚地说:“有一点。”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开口向她解释这一切被火上浇油的根源。
“二哥,我仔细想过了,如果不和你在一起,这件事并不会发展到这么糟糕,是吗?”她忽然用极为认真的口吻同他说话,眼神清澈而明亮。
叶楷正心头微微一紧,一颗心跳得十分剧烈,良久,点了点头:“是。是因为我的缘故。”
她一直专注地看着他,清亮的眸子里划过一点异样的情愫:“那么这么久以来,你一个人,会害怕吗?”
他怔了怔,那个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旋即便懂了她的意思。
因为拥有权势,所以会有人觊觎;因为站在高处,所以会有阴谋暗箭。他们相识于一场刺杀,她在问自己……会害怕吗?
叶楷正垂眸想了想:“因为是一个人,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所以以前并不害怕。”他悄无声息地握紧了她的手,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