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给压成了个明哲保身的庸碌之人。
“魏爱卿,你为何要朕答应耶律津的提议?”
“陛下,微臣以为,耶律津狼子野心,绝不会为我们去挡胡人,陛下此刻拒绝了他,难免落人口实,不如顺水推舟,让耶律津无话可说。”
“嗯,不错,朕也是这个意思。”
跟在魏弄潮身后的是个武将,年纪却不小,足有四十多,身形瘦削,但却有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见皇帝看自己,他赶紧跪下行礼:“陛下,微臣姚勤俭,当年追随明远公去了西疆,后来卫国公又将臣带到京西,是前不久顶替王将军做的京西火器营参军,今天轮值金殿。”
“哦,你是个好的。”光听经历,鼎新帝就知道他属于什么样的人。
跪着的官员,都知道这两个人,从此便入了皇帝的眼,青云直上,前途不可限量。
但也有人对魏弄潮和姚勤俭的行为嗤之以鼻,他们认为,虽然说富贵险求,但此去北国凶险万分,十有**是回不来了,就算皇上愿意给你天大的富贵,也要有命享受。
人死如灯灭,了百了,与其像流星般,闪而逝,不如默默无闻,图个长长久久。
殿堂上站了这么多人,大家心思各异,时竟然没人言声,寂静带着沉重的压力,让人喘息都觉得艰难起来。
鼎新帝看着地上跪的人,就觉得烦躁,他摆手要散朝。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大臣都没人说话,多数都行礼退下,只有几个内阁大臣,准备去值班。
皇上让魏弄潮和姚勤俭跟他来到上书房。
“姚勤俭,你是皇后家的亲戚吗?”皇帝总觉得皇后说过这个名字。
“陛下,我以前住在胡家庄。”
“啊?噢,想起来了,没想到……”
“臣老的皇上都认不出来了,呵呵”
“你说朕不就想起来了?其实不是你老了,而是气质变化太大。”
“皇上,微臣读了军校,那里可真好,微臣读书写字看舆图,东学些,西凑点,有些还是瞎摸的,在学堂两年,受益非浅。”
“你为何愿意去北国做使者?”
“万岁,微臣见没人愿意去。皇上既然问起,肯定是需要的,微臣没有别的能耐,但这条命是陛下的。”
鼎新帝感动不已:“姚勤俭,你先回军营,旨意随后就会下去。”
“是!”姚勤俭磕头行礼,退了下去。
他以前都不怎么认字,后来见杜仲德人好,有空了就会请教,后来做砖窑,逼着他向几岁大的杜英睿请教,后来,到了西疆,居然因为认字,被选上做了斥候,他虽然不比表哥力大无穷,却非常机敏,反应特别快,又被选入火器营,在京西大营那仗,立了大功。
从那以后,他步步,慢慢升迁,居然到了四品的位置。
姚勤俭觉得,这辈子,他已经活得太值了。
在军校学习两年,他才明白,自己个普通百姓,为何还能获得升迁的机会皇帝英明,任用清官能吏,军队里才会赏罚分明,平民子弟,才有可能靠自己的能力走上来。
忠孝思想,本来就贯穿在这个时代每个人的心头,现在,他更加明确了自己效忠的对象,刚才在金殿,才会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姚勤俭退出之后,鼎新帝陷入沉思,现在已经有很多事例,反应军校教育十分成功,皇后当时提出这个建议时,他已经感到其的绝妙之处,但他还是低估了其成果。
若是这样下去,将来他就不再依赖某些忠臣来控制军队,而是所有的军队,都只效忠皇室,再也不会出现忠勤伯这样的权臣恶宦。
“派人通知明远公,明天早朝后,在上书房见朕。”鼎新帝要和明远公商量今年加倍招生的事宜。
鼎新帝又召见了魏弄潮。
第二天,昊天礼部的官员,非常郑重地把国书送达四夷馆的北国使者,表示皇帝接受了耶律津的请求:“陛下已经让礼部准备迎娶拉乌公主的聘礼,不日将送到北疆关口,以示天朝郑重之意。”
“噢,请问,天朝的博格达汗什么时候接见我们?我们还有很重要的话,转告博格达汗。”
“圣上召见各位,就在下个月初三,那是个黄道吉日。”
“噢,只有六天了?”北国使者耶律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却沉默了。
就在第三天,西疆的战报送到朝廷:胡人见久攻不下,忽然往东北迁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