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沉——”纳兰青梧突然喊了他一声,长孙长宁还未反应过来,少女已经抱住了他。
“你没死,真好。”她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除了庆幸还是庆幸。
长孙长宁的身体疆了疆,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他在纠结要不要推开她,纳兰青梧已经松手了。
虽然季瑾沉骗了她,但他们之前本来就不认识,无论是长宁太子还是季瑾沉,都不欠她什么,而且是她一厢情愿的喜欢季瑾沉,季相从未回应过她什么。
对了,她似乎还没告诉过季瑾沉,她喜欢他。
或许是经历了死别,纳兰青梧不想那么矜持了,抬眸看着他:“季相大人,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啊。”
她的语气平静,可谁知道,她的心跳得有多快。
长孙长宁敛眸看向她,少女眸中是不掩藏的欢喜。
三年前,她眸中的喜欢也没有这么炙热,他几乎很难在她眸中看见这么明目的喜欢。
即使那时候,她每天都会把喜欢他的字眼挂在嘴边。
从认出他来后,她唤了一次季瑾沉,一次季相大人,唯独没有长孙长宁四字。
她喜欢的也只是季瑾沉。
纳兰青梧见他迟迟不说话,虽然有些失望,却没有气馁。
季相大人现在不喜欢她,还有以后呢,总有一天,她会让季瑾沉喜欢上她的。
就在纳兰青梧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长孙长宁开口了,他道:“景桐殿下喜欢季瑾沉,那么喜欢长孙长宁吗?”
他将季瑾沉和长孙长宁分成不同的两个人。
这下换纳兰青梧沉默了。
她沉默得越久,他眼里的光就越暗淡。
“殿下是喜欢那个白衣不染,疏离清雅,为生民立命的东楚季相,而长孙长宁与他并不一样,所以殿下日后还是勿要将喜欢二字挂在嘴边了。”他怕他听多了,便会以为她真的喜欢自己。
纳兰青梧觉得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其实像极了季瑾沉。
对,是像字,原来她一开始就在长孙长宁身上找季瑾沉的影子,她暂时做不到将他们认为一个人。
长孙长宁不想她看着自己的时候,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抬手覆上她的眼睛。
“若是殿下喜欢的是季瑾沉,便不必同我说了,若殿下喜欢的是长孙长宁,那么,阿桐,吾心似汝心。”
纳兰青梧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很平淡很平淡,但她却从中听出了忧伤。
她明明觉得季瑾沉和长宁太子是两个人的,听见他这一番话,却忍不住想哭呢?
那声阿桐好熟悉好熟悉,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纳兰青梧只觉得头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身体不禁有些颤抖,额头上也流下了细密的冷汗。
长孙长宁注意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十分滚烫。
“阿桐?阿桐?”长孙长宁将她的袖子往上折了一圈,替她把脉,神情越发严肃,更多的是懊悔。
他克制了三年,不去见她,却在她说喜欢季瑾沉的时候,溃不成军。
压制了三年的封情,卷土重来。
……
浮光缩影中,她的记忆有些混乱了。
“小姐,你真的要去云崖吗?那里太危险了。”玉枝见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高挽,没有任何发饰,还是企图劝她。
纳兰青梧拉了拉自己的弯弓,应道:“自然是要去的。”
好不容易阿爹不在,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想单独溜出去就难了。
等她猎到了白虎,就给阿爹做个围脖。
“玉奚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去云崖的事情就别告诉她了。”
玉枝忧心忡忡,但劝不住纳兰青梧,临走前留了一封信给谢怀。
谢少将军知道她们迟迟没有回来,一定会带人来找她们的,只希望今日练军能早点结束。
将军不在,也就谢少将军能管管小姐了。
不过玉枝的希望还是落空了,谢怀今日练军得久,等他看见信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三个时辰了。
云崖名字说是崖,其实是东芜的一片森林,里面的树木比别处的长得更高大,进到里面,阳光被树叶遮得死死的。
这种阴暗的地方,最多蛇虫鼠蚁了,还大多是有毒的。
她们来的时候涂了驱蚊虫的药,外围的时候虫子会尽量避开,而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