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沦为牺牲品,毕生困于他身边,再无可以出逃的机会可言。”他的话语向我透露出太多的因果,我之前将回到陈国的事情想的那么简单,可如今却发现这棋局的胜算,我居然越来越少。
“我是否此生,再也无法归陈了?”片刻间,我有些失神,预先准备的那些满腹牢骚的话也都说不出来了。一想到永生要困于蔡侯的身边,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窖一般,通心凉。
“你就这么想回到陈国去?”信北君见我脸色不太好,语气便的柔和了一些,问我道。
“若是有一日,信北君被陈侯毫无理由地逐出了陈国,并且勒令你终身不回,信北君应当如何呢?”我看着他默默地问道。
信北君暗夜里的眸子晶晶亮,仿佛是黑暗中的北邙星。
“我想我可能会自杀,也可能会找个地方隐居,毕竟一生只有一心,我早已做好了为陈国出生入死的准备,若真如你所说,终究是再也不会出仕罢了。”
“我也同信北君一样,虽为贵胄,却未享一日福泽,可我仍旧想要回到陈国去,是依旧在重华寺也好,是回到陈宫中也罢,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只要身处于陈国,就算是炼狱那我也什么都不怕,你不知,陈国有我的娘亲和师父,可是在蔡国,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靠在栏杆上,心里酸的很,却不知这样与信北君说,他会不会带我离开这里。
“公主与国君一样,还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信北君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稍作安抚。
少顷,我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望着灯火阑珊各自心事。
“方才公主说的那个理由,插科打诨可不行。”信北侯挑着眉毛突然轻声说道。
我暗自惊喜,但是嘴上却没有说话。想必刚才我那一番说辞,是说动了信北君,看得出来,为了陈国和父亲,他是不愿意带我这个已嫁之人回去。不管对谁来说,这终究是多事之举。但我知道,父亲是想让我回去的。虽然是他抛弃了我和娘亲,但是我也愿意再次相信他,否则信北君便不会说那句“奉陈候之命,带绥绥公主回家”的话来。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起初有些不太适应他这样的注视,后来觉得他目光灼热,心里不知怎地偏偏有些虚荣的想到,九州上着名的谋臣还不是被本姑娘的美貌所折服。蓦然间,心里竟泛起徐徐自豪之感。
“妫翼,有的时候,不要太天真,不要太容易相信人,这世上骗子太多,尤其是越于你相识久的人,越容易欺骗你。”信北侯突然冒出这么一番话,便转身又走了下去。
我一怔,刚才心里的那股虚荣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打散。见他离开,我也连忙紧跟在身后,并且反复思考他的话语。总是觉得信北君好似知道一些什么,却不知为何不开口讲出来。我连忙想要追上他问个究竟。
“不要问我为何要跟你说这样的话,有些事情的真相是一定要你自己去发现的,否则从任何一个人的口中听说,你断然都不会相信。”信北君好似知道我会继续纠缠一直到问出他话里的意思,索性背对着我先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撇撇嘴停下脚步,心想这厮还真会卖关子玩,不过既能带我离开这里,就当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好了。
“为避嫌,公主还是稍作停留,再回到喜乐阁吧。”信北侯悠然自得地越走越远。
小径上已经不见他背影,我稍作整理了一下衣裳,缓缓迈步往前。突然感觉背后好像有道目光在看我,猛然回头望去,却发现四周静谧无人。缓缓抬头往刚才停留的那处轩榭望去,才发现这里竟是许久之前来过的藏花阁。
心里一惊,好似有什么隐秘破胸而出。
夜色已浓,子时将至,我有些失神地往回走着。
子夜时分,我的胸口猛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啃噬着,起初只是针扎一般的刺痛,后来变成了钻心之痛,再后来已经没办法分不清哪一种疼痛了,只觉着胸口那个地方快要被撕裂开了一样。我也终于体会到没有馥香固子的时候,小雨是如何艰难了。
我疼的在喜乐阁的主坐上打起了滚,想必蔡侯和息国侯夫妇应当早已傻眼,信北君是何吃惊的表情,我也没有机会去看了。隐约地听到好似是信北君摔了酒盏和酒樽,还掀翻了桌子。我听到了争吵声,却无法辨别是谁和谁在争吵。我企图蜷缩住身子,让膝盖抵住胸口或许会好过一些。可发现自己的四肢早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让自己蜷缩起来。眼泪夺眶而出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
我身体开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