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起初是极力反对二人执掌,可大疫之时,二人逆势而上,潜入王宫与瘟鬼斡旋,使一众只求自保的老朽不能其及,这才勉强地同意二人暂时接管二部。
妫翼抵达茶寮时,韩尤妙也在。
她百无聊赖地匍匐在书室地几案上,来来回回地哼唧着:“我不要回去,我才不要回去,你收留我吧,你就收留我吧。”
起先,妫翼并没看到霍繁香也在,径直走入书室,开口问道韩尤妙:“怎生如此委屈?”
“罗绮昨日醒了,回到紾尚阁给她使绊子,她受不了,就跑来我这求我收留她。”霍繁香站在屏风后的火炉旁,手中捧着一叠帛书,她将帛书撕成片,一张一张地投入火炉之中。
随着帛书的焚烧,火炉甚是旺盛,虽有些许呛人的烟雾飞起,却极快地消散,却使屋中温暖许多。
“我把她们都放走了。”霍繁香将手中最后一页扔进火炉,而后拍了拍手,将火炉的网罩放回原位。
霍繁香口中所说的她们,是被困在千面阁,曾经因开罪过历卓笙而受尽折磨的女子。
听闻迫害历卓笙娘亲的罪首已经伏诛,这些受牵连的少女,也不过是无辜受过。
“你放她们走,不怕那些老家伙在周王面前告状?”妫翼问道。
“罗绮执掌千面阁时,大肆掳掠因战祸受难的少女,他将她们困在千面阁,以惨无人道的方式折磨她们,使她们为其所用。”
“若是那些老家伙胆敢多舌,我便将这事一字不落地说给王上听。”霍繁香接手千面阁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压制这些少女的条规全部废除,而后,她放她们自由,给她们选择去留的权利。
她焚毁她们所有人的宗案,更烧毁了千面阁内所有的机密。
“想来王上也无暇顾及我,更无暇顾及千面阁的这些琐事。”霍繁香回到书案前,提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所以,此处往后会变成一所名副其实的茶楼?”妫翼有些困倦,寻了个软塌躺下,倚着柔软的暖枕,欲将小憩。
“我还在思量,不过已然有自己的打算。”两人一来一往的搭话,完全忘记了还在叽歪的韩尤妙。
“你们能看一看我吗,能吗,我还在这呢?”韩尤妙跳起身,蛮横之中带着娇俏。
昏昏欲睡的妫翼逐渐醒神,她缓缓坐直,问道:“他到底使了什么招数,能令你连你阿翁留下的紾尚阁都弃之不顾?”
韩尤妙甚是没想到妫翼能搬出韩子,原本自觉委屈,现下倒是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了。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招数,我甚至想好了要如何应对。”韩尤妙蹙着峨眉缓缓道。
“只是我怕在对他动手后,往后便只能与他针锋相对,甚至会因此牵连阿香和十月。”以往在韩子的庇护下,她大可嚣张跋扈,她心知肚明只要有韩子在,即便她做的再过分,也不会有人真的将她当做威胁。
可现在韩子的庇护没了,她若再出手无度,四处树敌,即便她再聪明,也挡不住暗箭难防。
“休要拿我和桑十月做借口,你想做,便大胆的去做,谁又不是瓦瓷做的,一碰就碎。”霍繁香说道。
“不如你且说一说,你要如何对付他?”妫翼对韩尤妙古灵精怪的想法甚是好奇,能牵扯到霍繁香和桑落,想必定然是令罗绮无路可退的法子。
韩尤妙坐直身子,眨了眨天真的双眸道:“我会许罗绮二愿,一是以紾尚阁掌司身份推举他为大周丞相,二是他为丞相后,我嫁于他为妻。”
越是天真无邪的纯净,越是能给予最致命一击。
没人能想得到最柔弱,最无威胁的韩尤妙,出手招招毙命。
倘若她用这娇柔天真地模样来捧杀罗绮,不觉会令其冲昏头脑,令其眼高手低,不自量力地肖想自己不可企及的地位,而后他也再无觊觎韩尤妙为妻的可能。
按周王之意,断然不会叫罗绮成为大周的丞相,可不至叫他寒心,总会予他别位,官位不会低,大抵会列于九卿之内。
只要身居九卿,罗绮便不可在为紾尚阁师尊,更不能与韩尤妙争抢掌司之位。
而罗绮既做不成大周之丞,便不能迎娶韩尤妙为妻。
如今安阳局势,大周的丞相,大抵会出自于宋家或是澹台府。
无论出自于哪两处,皆有韩尤妙的软肋。
宋怀瑾为丞,便是与其两情相悦的霍繁香,澹台府出丞相,那桑十月收了失去父母的澹台彧芝为义女。
她们以后会是罗绮报复韩尤妙的首选目标,即便是她自己,也难以逃避往后的阴谋暗算,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