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山河殇（大结局上）

至春末，云恭也接到了云观的命令，调往徐州，持假节都督青、徐、兖三州军事，诸军事须及时向云观奏表。

云琰则继续镇留晋陵，并于周边县郡广募兵勇，加以训练。

数月后，一批新的兵勇被送往广陵，加之云俭自行招募和挑选的，广府兵总兵力达到八万，云羡书负责将这批新募军士送往广陵，回程途中，特意绕道去了孚稽，看望云玄瑶和桑洹之。

云玄瑶对云羡书的到来格外惊喜，和桑洹之两人盛情款待，还拉着云羡书去看自己在孚稽的女卫，虽然人数不多，总共五十来人，可亦是云玄瑶亲自调教，并不比穆卫差。

得知云羡书的穆卫已经扩充至近四千人，云玄瑶简直是羡慕嫉妒恨，直抱怨桑洹之不让她过多舞刀弄枪，最重要的是怕她不够精力，照顾家中的两个孩子。

云玄瑶兴和八年出嫁，至今已育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算是云家子女中最人丁兴旺的，其中男孩两岁多点，长得可爱机灵，常由嬷嬷带着在院子里玩，另一个女孩才出生仅三个月，云羡书此行也主要是来看云玄瑶新添的小丫头片子的。

云羡书把家里人送的给孩子的礼物一一交给云玄瑶，这些都不算是什么值钱之物，却都是家人精心准备的心意，初秋的清晨阳光耀眼，云羡书和云玄瑶坐在屋中逗弄女婴，外面不时地晃过小男孩步履蹒跚的身影，以及传来咯咯咯清脆的笑声，一切都显得那么温暖美好，像是一幅明亮且淡丽柔和的画卷。

探望过了云玄瑶的生活，云羡书也放了心，她安慰云玄瑶不用急在一时，孩子要紧，另外桑洹之还是像从前一样，沉溺于玩乐，虽然成天翻着花样地吃喝玩乐，能哄得玄瑶开心，但作为内史理政太过随性散漫，又对军事布防不甚了了，甚至在云羡书提醒北夏异动，让桑洹之早做安排和准备时，也表现得漫不经心不以为意，还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对和北夏划江而治抱有幻想，实在让云羡书为孚稽的安危存虑。

临行前，云羡书再三叮嘱云玄瑶，一定要劝劝桑洹之，打起精神来管理地方民生民计，军队驻防和守备也不能松懈，切勿再整天耽于玩乐，否则一旦战事临头，桑洹之所指望的三哥敬之，以及云恭、云俭他们，未必能顾得上孚稽，毕竟危急时刻，一国之都的京康才是重中之重，为了他们自己和两个孩子着想，也不当抱有侥幸心理。

云玄瑶答应，一定尽己所能守护好孚稽，姐妹俩这才抱头相拥，含泪惜别。

云羡书回到晋陵后，收到云允的来信，谈及最近探报得获的北夏兵力调动和部署情况，明眼人都能看出北夏重兵越过北夏的实控边界线，推进进入两方中间区域，离东靖实控边界线仅三十余里，绝对不是为了贪图这么一点中间地带，只是沿江布防线非常长，现在还难以断定，北夏如果想率先发动攻击，会选择哪一地作为突破口。

云羡书琢磨了几天，忽然想起一事来，当年她在广陵安泽祠救济柳巡那批流民时，曾问过柳巡的武功出身，柳巡告诉她是随村子里的一名武师习过武，那武师后来投奔西凉冉轨去了。

西凉冉轨独占姑臧城，大筑高墙以抵御北胡的入侵，还曾数次遣使绕过北胡至东靖，想向东靖称臣，让东靖封他为西凉牧，当时朝廷的册封诏书都写好了，怎奈北胡趁着郇蕰北伐西羯失败，南下劫掠侵占东靖之土，由此也彻底阻断了西凉和东靖的联系，双方再想遣使，都因无法绕过北胡而作罢。

再后北胡被西羯所灭，西羯吞并了原先北胡的地界，东靖又被鲜卑和西羯联手大败，西凉就真正成了孤悬于西北一隅的，遥念东靖而难再归附的北土之地，近几年偶有西凉零星的消息传来，似乎迫于西羯的势力逼近，西凉的日子也不好过。

云羡书将家中旧有的舆图找出，研究了一下如今北夏和东靖的实控范围，以及双方之间的由一些叛乱势力控制的区域，她发现如果想要联系上西凉，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路途辗转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罢了，可眼下形势危急，能有一个同盟者，比东靖孤掌难鸣要好，对东靖和西凉的存亡都有利，因此这个风险还是值得冒的。

云羡书把自己的想法又整理了一下，甚至确定了把握比较大一些的详细路线，绘制成图，连同书信一并让人快马送至京城。

很快，云观亲自回信，对云羡书的提议大加赞赏，其实云观早前也有过重新联络西凉，一起对抗北夏的念头，但未有人能制定出详细的策略计划，对于实施起来究竟有多大成功率也没个底儿，故联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