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才暂时按捺,听了喊叫哪里会避嫌,个个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跑来,把她狼狈万分的模样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目中淫意大盛。
湛晨阳和缪劲松是最后赶来的,这才把哭得快厥过去的缪瑞灵用被子裹住,命人清场。然而从那天开始,两人对她的态度就变了,莫说湛晨阳越发冷漠刻毒,便是缪劲松也避而不见,显然已将她视作耻辱,且回去后把几个庶女拘在后院学规矩,再不准抛头露面。
曾经的缪瑞灵是皎皎月华一般的存在,现在则变成了一摊污泥, 任谁都能踩上几脚,更甚者还有人连踩都不愿踩,唯恐脏了鞋袜,这人便是袁坤鹏。
他已经连续几月没近女色,看见掀帘而入,穿着暴露的缪瑞灵,飞快朝坐在对面的魁斗看去。
“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他略一拂袖,摆放在桌上的酒杯便朝缪瑞灵疾射而去,重重撞在她高耸的胸脯上,令她倒飞出帐篷,掉落在地不停吐血,已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袁坤鹏想起那日与缪瑞灵的纠缠,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舒服,更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不得不以手掩面,躲避魁斗亮晶晶的目光。
魁斗却并不在意,把自己的酒杯递过去,笑眯眯地道:“主公干得漂亮,对付这种女人正该如此,否则早晚会被算计。”
袁坤鹏听了这话像是打了鸡血,佝偻的背挺直了,掩面的手放下了,对准少年喝过的杯沿灌了一大口,傻笑道:“阿魁你放心,日后我定然洁身自好。那些女人打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我再不见她们!”
“主公雄才大略,智勇双全,只一个弱点便是贪慕美色。现在能说出这番话实属不易,将来若能贯彻始终,必能成为一代圣君。”阿魁拱手笑言,并未往自己身上联想,令袁坤鹏十分失落。
缪瑞灵强忍着胸口的剧痛,一步一挪地离开。来之前她担心被袁坤鹏糟践,来之后却发现若是自己毫无利用价值,定会被湛晨阳弃若敝屣,下场比现在怕是要凄惨无数倍。
原来她的处境已如此艰险,上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是泥沼,已到了进退不得,生不如死的程度。日后可该怎么活下去?
她抬头仰望光辉璀灿的星空,心里却是一片黑暗。绝望的眼泪还来不及落下,忽有一人从角落里窜出,将她掳进马棚,淫笑道:“小贱人,看来袁将军已厌了你,反正这身子空着也是空着,不若让我物尽其用!”
“大哥,你快着点,兄弟们还等着呢!”又有几人钻出来,摁住拼命挣扎的缪瑞灵,还点了她哑穴。
缪瑞灵心如死灰,挣着挣着便不动了,意欲咬舌自尽,却有一人眼疾手快,先一步卸掉她下颚,冷笑道:“要死也得等哥几个爽过了再死。瑞灵仙子,你当初闯荡江湖时仗着自己美貌便四处勾搭留情,哪门哪派的弟子都有你的爱慕者。偏你不明着拒绝,反倒吊足了别人胃口,叫人为你出生入死,赴汤蹈火。你如此玩弄人心,就没想过日后会遭报应?如今你落到这个下场,怨不得旁人,全是自己做的孽。他话里满是怨气,可见曾经也被缪瑞灵玩弄过,现在一心想找回场子。
缪瑞灵眼里最后一丝光亮尽数散去,脑海中浮现自己纵马江湖的情景。那时的她多么风光无限,豪气万千,总以为所有人都是手里的棋子,合该被肆意摆布利用,却从未想过人心哪里是那么容易算计的?稍不谨慎便会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等她终于知错的时候,曾经犯下的罪孽却已经一一在身得到报应,再也没有退路可走了。她闭上眼睛,泪水奔涌而出。
与此同时,子玄抱着周允晟踏入神医谷,径直来到谷主房间,命守在门口的药童即刻去禀报。
“子玄圣僧?您怎么来了?”谷主匆匆赶至,表情惊讶。
二人一个还在昏睡,一个小心翼翼地抱着对方,不时伸手去试探鼻息,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感觉到指尖传来细微的热度,子玄大松口气,沉声道:“救他。”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谷主迟疑了一瞬,拱手道:“敢问圣僧此人是何身份?”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男人因失了血色而显得苍白透明的脸庞。
子玄解开衣襟,把男人裹得更为严实。他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正在急速消退,方才还有些温热的躯体现在已是冰凉一片,他的时间似乎不多了。
“让你救便救,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他再也按捺不住满心戾气,本已恢复正常的双眸又变得赤红如血,里面翻搅涌动的杀意令人毛骨悚然。
“看我作甚,好好把脉。”子玄瞥他一眼,目光似尖刀一般锋利。